“住手!”蘇知羽怒目瞪著他。淩振飛笑了起來,“羽兒別生氣,我隻是好好教訓教訓她們,讓她們以後都聽話。”
“讓她們都下去。”蘇知羽冷了聲音。淩振飛手一揮,“都走吧。”
屋子裏隻剩下蘇知羽和淩振飛兩個人。蘇知羽上下打量著淩振飛,忽然冷笑了起來,“真是猴子穿衣服——裝人。小飛飛,你以為穿上龍袍就能當皇帝了嗎?我——”
話音還未落,淩振飛便伸出手指堵在了她的唇上,“羽兒,好不容易隻剩下你我兩個人。現在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什麼王妃。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嫁給我的麼?”
“我要嫁的人已經死了。”蘇知羽推開淩振飛,踉蹌著回過身。淩振飛一把抱住了她,“我永遠都在這兒,羽兒,裴東琅根本不能給你幸福。隻有我可以。現在好了,阻礙我們的人都死了。”
蘇知羽掙紮了幾下,但力量懸殊掙脫不開。她咬著唇,血從唇上流下來她卻感覺不到痛。
裴東琅死了。這句話她甚至不敢觸碰,卻在她的腦海裏反複盤旋。喉嚨又是一鹹,血順著嘴角流下。
淩振飛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床榻上,又請來了太醫為她診治。太醫開了幾副藥,蘇知羽卻滴水不肯進。接連著幾個太醫都被淩振飛拖出去斬了首。淩振飛軟硬兼施,她卻隻是閉著眼睛不理他也不吃東西。
蘇知羽心中一片空茫茫,身體仿佛要漂浮起來。淩振飛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說著什麼,她什麼也聽不進去。裴東琅已經死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知羽。”一聲輕喚忽然將她拉了回來,蘇知羽睜開眼睛,陸湘正坐在她身旁。蘇知羽又閉上了眼睛,“你是來當淩振飛的說客的嗎?”
“是。”
“我以為你們都不會如此。”
“知羽,我問你。你如此折磨自己又有什麼用?”
“那我該如何?要我屈意承歡嗎?!”淚水順著蘇知羽的麵頰流下。
“你知道外麵現在是什麼樣子麼?”陸湘將蘇知羽拉了起來,“淩振飛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惡魔。你這樣讓他心情煩躁無處發泄,他就到處濫殺無辜。太子和裴東琅投降的士兵被他成批地處死坑殺。宮中現在人人自危,朝堂上的大臣有一句不和他的心意也會被拖出去斬首!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
蘇知羽睜開眼睛,“我——”
“裴東琅是死了,可你還有樂樂。還有我和容隱。而且,你忍心看著大業的人民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麼?”
蘇知羽抿著唇不語。陸湘輕輕抱著她拍了拍她的後背,“我知道你很難過。當初龍西死的時候我也想跟他一起離開。可是容隱將我救了回來,他告訴我,無論怎樣隻要活著總會有希望。隻要這世上還有一個牽掛你的人,你都不要放棄自己。”
一番話,蘇知羽終於像個孩子一般趴在陸湘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