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大陸
大虞朝京師,鎮撫司衙門
一個身穿衙差衣服的小吏走進府衙正堂,正堂之上懸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小吏竟不停步穿過正堂直接來到後堂,後堂的桌子邊坐著一位身穿四品官服的四十歲中年人。
小吏走進來後,恭敬地說道:
“吳大人,看守府庫的小吏徐安已經三天未見人影,可曾向大人告假?”
距離鎮撫司衙門向北兩條街遠的的位置,有一條狹窄的小巷子,巷子兩邊則是那種土胚茅草蓋成的小屋子,破舊簡陋,相對於整個京師的繁華,這裏就好像貧民窟一樣,被人形象地稱為陋巷。
正午時刻,鎮撫司衙門的小吏走進陋巷,一直走到巷子盡頭倒數第二間,開門直接走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正正方方的小院子,院子裏麵雜草叢生,在院子角落有一個破舊的石桌,讓人看不出具體年份。正對院門的則是兩間破舊的茅草屋,小吏直接推開左邊那間,瞬間一股發黴的臭味直衝眼鼻,小吏趕緊後退一步,不再打算進門,捏住鼻子,朝裏麵喊道:
“徐安,徐安,在嘛?”
聽到喊聲,屋子裏傳來瓷碗落地的聲響,但並沒有回話。
小吏聽到裏麵有人,便不等裏麵的人說話,繼續說道
“徐安,你已經三天未去府衙值班了,張府庫讓我傳句話給你,如果明天看還不能去衙門當值,以後就都不用去了”
小吏說完,正準備轉身就走,沒想到這時裏麵傳來回話,聲音嘶啞:
“張哥,我前天出門被馬車撞了,現在還出不了門,麻煩您替我向張府庫告個假”
聽到徐安受了傷,小吏捏著鼻子就走了那間房,整個房間最裏麵擺著一張床,底下用茅草墊著當床墊,褥子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清洗了,小床旁邊是一個竹子製作而成的簡陋衣櫃,衣櫃裏麵淩亂地堆放著一件官服和幾件破舊的便衣,這就是整個屋子所有的布置。
小吏直接走到床邊,床上躺著一個麵色發白,模樣清秀,看起來大概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此刻年輕人仍舊緊閉著雙眼。
小吏揭起蓋在徐安身上的小棉被,看到雙腿血淋淋的,血跡已經幹涸覆蓋在雙腿上,一下就讓人想到當時撞的有多慘,重新把被子蓋好後,小吏衝著床上的徐安講道,
“那你就好好在家養著吧,張府庫那邊我會替你告個假的,不過發響後記得請我去飄香閣坐坐”
見到徐安依舊緊閉雙眼沒有說話,小吏捏著鼻子邊走邊嘀嘀咕咕,順手帶上了了房門。
不久之後,徐安隔壁院子走出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胖大嬸,腰間掛著圍裙,手裏端著一碗粥。胖大嬸直接推開了徐安家的院門,徑直走進臥室,將粥碗放到小床旁邊的破桌子上。
胖大嬸從隨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罐放在床邊,然後端起屋角的破木盆就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胖大嬸端著半盆清水重新進了房屋,揭開蓋在徐安身上的棉被,清洗雙腿上的血跡,洗幹淨之後,然後拿起床邊的小罐,從裏麵倒出粘稠的藥膏抹在腿上的傷口處。
“啊”的一聲輕叫,躺著的徐安被疼的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看到是隔壁的吳嬸,舒了一口氣,擠出一點笑容開口說道;
“謝謝你啊,吳嬸”
看到徐安醒了過來,吳嬸把抹好的藥膏簡單包紮了一下,重新幫徐安蓋好被子,這才開口說道;
“徐安,粥我放到旁邊了,等會記得吃;另外這藥膏是我從楊掌櫃哪裏賒來的,你到時候記得還錢”說完也不等徐安再說話,撿起地上的瓷碗順勢走出了院子。
半晌之後,也許是藥膏起作用了,雙腿竟然可以慢慢移動,徐安顫顫巍巍地座了起來,端起桌上已經涼透了的冷粥,慢慢的全部喝了下去,總算有了些氣力。徐安拄著床邊的竹竿,想走到院子裏石凳那曬曬太陽,順便好好思索一下這幾天遇到的怪事,但沒想到,短短的幾步路,徐安竟走了整整一刻鍾。
徐安是設計和材料的雙科天才,而且已經接到京師大學碩博連讀錄取通知書,本著高興的機會,就和室友們出去慶祝了一下,沒想到回宿舍時被一輛出租車撞暈了過去。醒來後竟發現躺在了這個陌生的大虞京師陋巷破舊的茅草屋中。
針對目前的這種狀況,徐安還是有一些模糊的記憶。
徐安模模糊糊地記得,自己好像被那輛瘋狂的出租車直接撞飛了,最後搶救無效去世了。但後麵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徐安至今都不能確認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