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打鐵對自己身份最大的認同,一個是莫過於終日與火爐為伍與鐵錘為伴的鐵匠,還有一個就是武當門人,姚簡的親傳弟子。
掌教師叔下山帶回來了一個有趣的小師弟,小師弟則帶著一把古怪的黑色戒尺。這把非金非銀非銅非鐵的戒尺著實勾起了郭打鐵心裏十足的好奇,可百般研究卻也沒能搗鼓出個所以然來,這讓號稱武當山打鐵第一的郭打鐵很是感到挫敗。
但是這邊還沒來得及暗自神傷,那邊小師弟就又找上了門來。
“勞煩郭師兄給我找一把重些的兵刃,刀劍都行,越重越好。”
木三千找到跟前開口就問郭打鐵要一把兵刃,還說越重越好。
“你也就比一柄劍高些,要那麼重做什麼?”
郭打鐵看著木三千弱小的身軀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隻管給我就好,定然是有用的。”
木三千也不回答要做什麼,隻是笑的神神秘秘。
“那好吧。”
既然是小師弟的需要,郭打鐵盡量都會滿足。丹房裏除了姚簡師叔的丹爐藥房,後麵還有郭打鐵師兄的火爐跟兵器庫。打鐵師兄進到裏麵掂量了半天,最後拎出來一把四五斤重的寬體巨劍,這個重量對小師弟來說應該剛剛勉強單手持握。
巨劍拎在郭打鐵師兄的手裏舉重若輕,像是捏著紙糊的假劍一般。然後遞交到木三千的手裏卻猛然一沉,險些就脫手砸地。
“好好!就它了!”
木三千扛著巨劍都顯得極為費力,就這樣他還一個勁的說好,一副撿了寶貝一樣樂不可支的表情。
問郭打鐵師兄討要回了巨劍,木三千也不沒去別的什麼地方,就徑直回到了草屋。
在草屋裏住了兩天,木三千才覺出這裏不比得後山的深潭密林差,也是個極為清靜安心的地方,看樣子師傅對自己還是格外優待了的。把自己安排跟大師兄住在一起做了鄰居,那大師兄不就天然的給自己當起了黑臉門神?
從無涯閣樓裏抱著師傅給挑選的幾本典籍出來,木三千便守在草屋裏細細閱讀,幾乎整天都是足不出戶,直到把四本書都給看完牢牢記在腦子裏才停下休息。
想著過了明兒就是門試的日子,先考過了文試還有武試,也就是說自己能用來準備武試的時間滿打滿算就還剩下一天半。
如果按著路遊師兄的說法,武試比的是氣機的積攢跟運用,那麼自己借助手裏的那柄漆黑戒尺應該就足以應付,但要是謹小慎微的話木三千還是從《洗劍錄》裏摘出了一招,以防備著有啥意外的情況。
木三千精挑細選,最後看上了的這招極為簡單,就是直直的遞出一劍,身形可高可低可近可遠,成與不成就是一劍。簡單有效,學起來應該也快。
於是木三千就拿著漆黑的戒尺,在院子裏的一顆小樹上垂掛了一顆銅錢,站定之後用戒尺一敲,銅錢便開始來回擺動。木三千緊盯著銅錢,覺得把握住了時機後便按著書上的圖解遞出一劍。
初試不中。
再試不中。
怎麼試都不中。
幹巴巴的朝著銅錢刺了小半天,一下都沒有刺中過。
“這招起手一刺是從洗劍錄上找到的?”
木三千練的出神,到了中午吃飯的空卻是大師兄親自給送來了食盒。
“呂子皎幫著去準備後天門試的事情去了,所以我替他來給你送飯。”
大師兄陳常名指了指自己右手提著的食盒,解釋說道。
“還勞煩大師兄親自過來,我自己去吃飯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