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著聲音,“讓他們都停手吧,這樣不會利於查案。”
夜言珩另一隻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安撫道“別怕,我們一會就出去。”
“我不怕,隻是有些壓抑罷了。”她回答得輕鬆。
“讓他們都停止行刑,本宮親自來審。”
夜言珩發號施令,所有人通通都放下了手中的刑具,那些人鬆了一口氣,邢牢內的慘叫聲才沒有那麼令人驚懼。
楚禦樺調整好氣息,告誡自己過去已經過去,現在她不會任人宰割,更不會將命給別人拿捏,她放開夜言珩的手,走到獄長身旁,“本宮要查探所有罪犯的底細,勞煩獄長將那些記錄都拿來給本宮瞧瞧。”
那獄長胡子拉碴,五大三粗,一看手中的冤魂就數不勝數,見眼前這個美到極致的女人自稱本宮,又從太子身旁走來,想必是太子妃無疑了。
他恭敬拱手,“太子妃稍等,我這就去拿。”
不多時,一大摞寫滿字跡的宣紙就出現在楚禦樺麵前,她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那獄長將東西放在她麵前的案桌上,楚禦樺頷首,隨後仔細翻查,夜言珩和南晟相互對視,“阿珩,弟妹可真不是一般人,方才還怕得要死,這才多久,就適應了,還去查那些小廝的底細,你說說,有啥用?”
“........”夜言珩沒有回答他,直直盯著坐在那裏認真翻閱紙張的小女人,她總能顛覆他的認知,不知道她看了這些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那麼多,她得看到何時。
那獄長也是個眼尖的,發現太子和世子都寵溺的看著太子妃,想來他們前來是博美人歡心的,於是讓人搬了兩張凳子,讓二位貴人屈尊將就坐坐。
他們也未嫌棄,就在對著楚禦樺的位置上,二人掀開衣袍,一前一後的都坐了下來,南晟更誇張,竟然讓人尋來了抱枕,意思是想在這睡一覺再說。
夜言珩頭頂三條黑線,看著身旁的南晟真的很想打死他,他到底是來查案的還是來遊玩的。
夜言珩和南晟還未等多久,楚禦樺就合上褶紙,站起了身,雙眸目不轉睛的搜尋著想要找的人,最後她盯上了一個瘦小如柴的男人,看他的模樣,她幾乎斷定了這個男人就是細作,並且是夜以寒的細作,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的某些表現與戰馬情況不謀而合,那麼問題就出在是誰將那東西帶進了馬場。
她俯身靠近那個骨瘦如柴,兩眼無光的男人,那男人見有人靠近,眼睛眯開一條縫,髒亂的臉上,麵部肌肉有些抖動,並且手控製不住想要對她動手,楚禦樺勾唇,“你就是陳傑吧,你家有個年邁需要看病的老母親,除了你在姬家馬場做事能夠馬虎度日之外,你們生活一直很拮據”。
突然,她話鋒一轉,“你雖穿得破爛,但手上戴的東西挺值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戰馬沒有死完,是你的功勞吧?”
那人呼吸急促,若不是忌憚她身後有兩個麵沉如水,又內力高深的男人,他早就動手了,陳傑的手緊握成拳頭,為這個女人道破天機而惱羞成怒,他將渾濁的雙眼瞪得很大,以為這樣就能震懾住楚禦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