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談完話之後阿迪終於短暫的休息,我看著窗外的風景繼續悲傷,但每次想到阿迪剛才說的馬上麵臨的b市也就是不夜城的種種,我的內心就有一種興奮和衝動,我覺得我會在不夜城裏發生什麼,至少得碰到一個姑娘,滿大街的小姐,難道還能找不到女朋友麼?想到這裏,我再看著窗外的風景的時候,似乎都沒有那麼悲傷了。
火車在一點點的開,我和阿迪繼續在車上顛簸,途中睡去,被阿迪拍醒,睜開眼發現外麵的太陽已經下了山,這時正是九月,金秋時節,陽光是單純的金色,我睜開眼的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此時沒準在正在她男朋友懷裏的我的女朋友,於是準備悲傷一下,結果阿迪還在拍我,喊道,小飛,發什麼愣,我們到了。
阿迪和我抱著行李一前一後下了車,哪個城市的火車站都是這樣,一片淩亂,住店的跑黑車的拉客吃飯的都在各自忙活,此時我反而有些盲目,問阿迪,我們去哪?阿迪說,當然是找個旅館住了。話剛一落,旁邊四五個中年婦女瞬間就圍了上來,分別拉著我和阿迪,其中一個婦女殷勤的說道,大哥,去我們那住店吧,離這可近了,開車四十分鍾就到。阿迪一臉的厭惡,指著這個婦女的臉罵道,你他媽看看自己那張被精子泡過的臉,你他媽還好意思喊我大哥呢?這句話一出幾個拉客的婦女自己都樂了,我也覺得很精辟,並且越看這個婦女的臉越像被精子泡過,對阿迪的印象分也開始上漲,雖然這哥們數學考零分但語文至少能達到兩位數以上。
被罵的婦女對阿迪仍舊不離不棄,拽著胳膊說道,大兄弟,你看你就是社會上人,走吧,跟大姐走吧,大姐那裏什麼都有。阿迪皺著眉頭說到,誰他媽社會上人,我他媽還學生呢,我來這裏上學的。婦女一愣,轉而又哈哈大笑,拍著阿迪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別鬧了,不夜城裏哪有學校啊,你是想上上學的吧,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大姐那裏有的是學生妹。阿迪終於不耐煩,拽上我就走,走了步扭頭發現後麵幾個婦女還在追。阿迪擺手到,別追了,我們不會去你那裏住店的,不合適。婦女鍥而不舍,追問道,不合適?大姐以前是做鞋,媽的沒人敢說大姐做的鞋不合適,你給大姐說,哪裏不合適?阿迪終於要崩潰,悠悠的回答道,性別不合適,行不?婦女此時已經追上來,捂著嘴笑道,小夥,沒想到口味還挺重,你放心,去大姐那裏住,大姐把男朋友貢獻出來,讓他伺候你。中不?阿迪終於發狂,指著我衝婦女罵道,你他媽怎麼回事啊,你他媽沒見我帶著相好的麼?這個婦女聽到之後隻停頓了那麼一秒,馬上說道,那就讓我男朋友伺候你倆!咱來個三p,中不?
阿迪拽著我逃離火車站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可見征途險惡,我和阿迪站在路邊打車,周圍車水馬龍,我已經是一身的汗水,沒想到剛下火車就感受到了不夜城的氛圍,要比a市的火車站猛很多,阿迪說,小飛,你放心,之前我已經對不夜城做了全麵的了解,我帶你去正規賓館。我有些不放心,看著阿迪,問道,阿迪,你的性取向不會真的有問題吧,我可是喜歡女人的。阿迪叼著根煙,一副小痞子樣,看著我,罵道,去你個蛋,我不是給你說了帶你去正規賓館麼,那裏的小姐都很正規。我不再說話,阿迪說去你個蛋的時候,口音像極了我在a市一個叫吉光的兄弟,這讓我的內心突然有些溫暖,之後又覺得自己賤,被人罵還覺得溫暖。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阿迪拽著我從一個名叫歸鄉的賓館出來,出來之前他衝著賓館的服務生罵道,你們賓館他媽的怎麼回事,連個小姐都沒有,怎麼他媽的這麼不正規。服務生也是一臉的無奈,說道,兄弟,你別生氣,最近市裏不正開會呢麼,所以小姐都沒上班。我聽到之後有些緊張,攔著阿迪,低聲說道,阿迪,別太過火了,你沒聽市裏正在開會麼,估計最近查的緊,再說我們明天還要去學校報到呢,別耽誤了正事。這句話似乎被服務生聽到,他衝我擺擺手,說道,兄弟你別誤會,這兩天市裏開會,所以我們這裏的姑娘都去會場搞服務了。
從賓館出來之後阿迪已經欲火焚身,完全不像個十六歲的孩子,當然,我也好不了多少,但我並沒有對阿迪表明我和他一樣的態度,隻是跟在他身後滿大街的轉悠,因為我是一個悲傷的人,所以要低調,一個悲傷的如同郭敬明的人,是不應該去找小姐的,當然,我也在想,或許我會碰到一個姑娘,她在辦完事收完我錢之後,也許會和我一樣,有著郭敬明般的悲傷。除了這些之外,我還有一個更重的點沒對阿迪說,其實,我還是一個處男。所以這樣一個夜晚,這樣一個兩個身處外鄉明天清晨還要去新學校報到而現在正在滿大街晃悠的十六歲少年的夜晚,對於我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