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亮子和小飛為了能夠在一年後參加中考,也硬著頭皮拿起了課本,這不光難為了他們,也難為了我,我不得不抽出一半的業餘時間來輔導他倆,輔導大亮子和小飛的畫麵是十分滑稽的,因為這兩個人每每遇到不會的題時,不是先翻書,而是先抽顆煙想想。
伴隨著我每天半個小時的輔導,以及大亮子和小飛日益增長的煙癮,初三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大亮子和小飛取得了不俗的成績,雖然還是並列倒數一二名,但兩個人數學和語文成績都突破了個位數,尤其是大亮子,曆史和政治竟然及格,照這樣努力下去,兩個人很有可能脫離降級區。這一年的期中考試,我仍舊以數學九十九分語文九十分政治九十八分曆史九十六分排名年級第一,並且仍舊領先年級第二名將近五十分,這個時候的我,在學習上已經是生活中的嚴召煥,並且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是郭老師的心肝寶貝,郭老師還一度要求我總結一下自己的學習經驗,在全班做一下演講,但我被我婉言拒絕,因為這個時候的我,已經相當的忙碌,不光要提高自己的成績,還要幫助大亮子和小飛,除此之外還得抽出時間去鐵軌邊抽顆煙,有時還得得空望著西貝的背影發會呆,同時還要籌備和嚴召煥的大決戰,所以這個時候的我,每天的生活是緊湊的是連貫的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的。值得一提的是,初三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嚴召煥也以四門考試352分的成績擠進了全班前十名,可見嚴召煥也麵臨這升學的壓力,在這種壓力之下,初三上半學期的一中,相對平靜。
這時已經是十一月份,秋天的尾巴冬天的臉,早晨的風已經有些涼,我也穿上了毛衣,天亮的也越來越晚,我依然每天早晨和大亮子小飛王小龍一起上學,但不知為什麼,上學的路上彼此話少了很多,或許是因為冬天即將來臨,大家的內心都多了些愁緒,也或許是因為彼此都長出了毛茸茸的胡須,多了些年少的滄桑,總之在進入初三的每一天給我的印象都非常深刻,四個人在路上並排騎車,一起沉默,偶爾會唱首歌,卻也隻是給自己唱的歌。
這個時候的大亮子,是沉默的代表,有時會沉默一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此時的大亮子越來越有男人的氣質,似乎一夜之間就已經長大,會經常收到本班或者外班的情書,但都會被他撕掉,唯一一張沒有撕掉的紙條是學習委員劉晶晶的,這張紙條在我輔導大亮子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上麵是劉晶晶秀氣的筆記,寫到,我希望和你一起上二十三中。當然這對大亮子來說,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倘若劉晶晶在紙條上寫我希望和你一起上床的話難度會更小一些,但大亮子顯然對這張紙條極為重視,把他輕輕的夾在了嶄新的政治書的中間,我知道這時的大亮子,是喜歡劉晶晶的,而這時的劉晶晶,當然也是喜歡大亮子的。隻是兩個人的差距太大,隻好彼此遠觀,隻好不能褻玩焉。就好像我和西貝,她看不到我的時候,其實我就在她的身後默默的看著她,但她卻跟在敖傑的身後。進入初三之後我的青春期已經相對穩定,但還是會不定期的冒出火焰,我已經可以克製住我的衝動,但我也能感覺到衝動也開始一次比一次的洶湧。有時我看著西貝的背影,就有衝上去的衝動,衝上去拉住西貝的手,然後一腳把敖傑踹翻,這種想法越來越真實也越來越激烈,但我知道不可以,因為我們都是獨立的人,有獨立的想法,真的拉住了西貝的手真的踹翻了敖傑又能怎樣,問題的關鍵,還是得看西貝喜歡跟誰走。
因為這些少年的情節,空氣中都多了些哀愁的味道,沉默的理由更加充分,有時我站在學校門口,看著身後的操場和宏達的教學樓,精神上都會有些恍惚,我甚至懷疑,我的初中生涯,是不是就這樣過去了,是不是就這樣帶著些哀愁又帶著些平靜的過去了,想到這,我有些不甘,又有些遺憾,覺得不應該是這樣,應該是那樣,但最終又不知道該怎麼樣。
然後是王小龍,告訴了我,也告訴了大亮子和小飛,該怎樣。
在我和大亮子小飛嚴召煥等人步入緊張的初三時,已經是初二年級的王小龍達到了他在一中的巔峰,因為初二本身就是相對輕鬆的一年,新生剛入學,老家夥們備戰中考,這就給了沒什麼事幹的王小龍很多發揮的空間。當時嚴召煥就是在王小龍這個時候成為整個一中的準扛把子,大海見了他都要繞道走,現在的王小龍比起之前的嚴召煥,路線似乎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