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第二節課的時候,外麵下起了雨,這是接近十一月份的雨,這個季節正是秋天的尾巴冬天的臉,這個時候的雨下的都不會很大,淅淅瀝瀝的,周圍氣氛還算融洽,平平靜靜的,教室裏正在上英語課,大家都在朗誦英語課文,我也一樣在朗誦,而且聲音洪亮,朗誦完之後老師還提出了一個比較難的英語問題,是一個現在進行時和過去進行時的問題,是一個需要doing還是not加doing的問題,這個問題有些難,很多同學都不會,但是我會,因為沒有我不會的,於是舉手,站起來,自信的說道,這個時候,應該用doing,因為事情正在發生著。我的回答很正確,因為我就沒有錯誤的時候。老師很滿意,說,壹壹同學回答的很好,大家記住,這個時候應該用doing,因為這個時候,正在發生著這些事情。大家紛紛點頭,同時紛紛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我坐下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扭頭往後看,我先看了最遠處大亮子一眼,他正低著頭看小說,然後又看了不遠處嚴召煥一眼,他正在看英語課本,最後看了西貝一眼,她正在看我,這讓我很驚訝,因為西貝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看過我,於是我多看了她兩眼,但也隻是看了兩眼而已,並沒有其他什麼發生,這一天上午已經過去了一半,班裏和學校都很平靜,也並沒有發生什麼,而且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這個時候,應該用notdoing。因為現在的事情還沒有發生,或者說,之前的事情已經發生。
上午第三節課課間的時候,大亮子帶著我和小飛在廁所秘密會見了王小龍和張峰,大家利用這短暫的時間開了一個緊張的會議,這個時候小飛有些沉不住氣,問道,嚴召煥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是不是還不知道昨天的事情。王小龍搖搖頭說,不可能,今天嚴召君都沒有來上課,聽說是請了病假,嚴召煥怎麼可能不知道。大亮子這時很是憂慮,而且憂慮的很是文學,說道,嚴召煥這是準備以靜製動啊,他現在靜,就是準備突然動啊,等到他突然動的時候,我們就被動了。這時王小龍也很是煩躁,說道,他嚴召煥靜他的,我動我的。
嚴召煥的靜一直持續到這天中午放學,下課鈴聲一響他就走出了教室,而且我發現他並沒有和李未一起走出教室,而且身邊也沒有敖傑徐旭,就這麼獨自一人下了樓走出了校園,這時我和大亮子小飛站在樓道的一個角落,就這麼看著嚴召煥出了校園大門,而且嚴召煥走的很是愜意,打著一把小傘,慢慢的走在雨中,完全是一種散步的節奏。這期間也看到了李未,看到了徐旭,看到了敖傑,他們也都打著傘逐個走出了學校,就像平常放學一樣,這種notdoing的行為讓我和大亮子小飛極其不能理解,但又不能追上去問嚴召煥是怎麼想的,隻好也準備回家,這個時候西貝剛從教室裏走出來,西貝這天放學也挺晚,走廊和教室都已經沒人,隻剩下我和大亮子小飛,這讓我和西貝不得不走一個正麵,這是很尷尬的事情,因為我和西貝已經很久沒有說話,而且每次在學校正麵碰到都形同陌路,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此時西貝就這麼向我走來,我假裝跟小飛說話,說的什麼我並不知道,眼睛還假裝往一邊看去,看的什麼我也並不知道。但這一切並沒有什麼用,西貝走到我麵前,停了下來。
雨就這麼淅淅瀝瀝的下著,我心裏的小雨也淅淅瀝瀝的下著,西貝擋在我的麵前,抬頭看著我,小飛和大亮子知趣的往一邊走去,我左跨了一步,西貝也往左跨一步,我又往右跨一步,西貝也往右跨了一步。我不得以抬頭看西貝,看到的是西貝的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於是心裏更亂了,說話也有些結巴,我說,西西貝,你有有事麼?西貝看著我,問道,你們昨天是不是把嚴召君打了?我低著頭,說是。西貝說,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把嚴召君的胳膊打折了。這句話把我嚇了一跳,我說我真不知道。這時西貝的臉上滿是愁容,歎了口氣,說道,嚴召君的左胳膊骨折了,現在還在醫院,但嚴召君跟他家人和學校說是打籃球不小心摔的。我說哦,嚴召君還挺夠意思,這件事要讓學校知道了,非得開除一個。西貝說壹壹你想什麼呢?是嚴召煥讓他這麼說的,嚴召煥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這件事情,你明白麼?我說我不明白,什麼叫嚴召煥自己的方式?西貝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你們把他弟弟的胳膊打骨折了,你說嚴召煥會用什麼方式對你們。我說隨便他什麼方式吧,和他早晚有這一天,他有種就把我和大亮子小飛的胳膊都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