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貳零零壹年。完結。(1 / 2)

我是在這場大決戰結束後的第三天回的家,從開始在一中和嚴召煥爆發群毆,敖傑和大亮子受傷,到後來在衛校的談判失敗,我和王小龍小飛楊勇受傷,再到現在的大決戰,嚴召煥受傷,李未和徐旭受傷,可以說,這場架最後是以大亮子和嚴召煥兩方全軍覆沒的形態收尾,倘若從*的來衡量的話,雙方似乎是勢均力敵的,但從精神上來比較,嚴召煥無疑是勝者,因為他這時的對手早已高於大亮子,並且嚴召喚最後是以一種必死的信念來對抗虎頭幫,倘若嚴召煥從虎頭幫一出麵就選擇認輸,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那麼這這場係列群架就完全失去了意義,或許大亮子和嚴召煥的矛盾仍舊會繼續糾結。打架就是這樣,打就打到底,打就打到死,隻要打不死,那麼話就好說,事就好談,人就好做,從這點來說,嚴召喚最後和虎頭幫的這場決戰,即便嚴召煥損失慘重,但他得到的要遠遠大於失去的,至此之後嚴召煥很多年沒有對手,每次打架一提嚴召煥的名字基本上就已經取得了一半的勝利。除此之外,在最近這樣動蕩的日子裏,內心受到衝擊最大的,世界觀顛覆最激烈的,就是大亮子,即便難以啟齒,但不能否認,大亮子從內心,已經承認了嚴召煥,這種承認,不是那種簡簡單單的我承認了你這樣一個人的承認,這種承認,是臣服,是歸順,甚至是低頭,在後來的很多年,在後來虎頭幫覆滅以後,大亮子和嚴召煥都成為了a市響當當的大哥,但在某種程度上,嚴召喚這個大哥,一直都比大亮子這個大哥大,即便有時就大那麼一點點,但一點點,也是大。就像嚴召煥之前總是牛逼一點點一樣,牛逼一點點,也是牛逼。

其實我在大決戰剛一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回家的念頭,從和嚴召喚爆發到現在,已經有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一個星期裏我沒有回家也沒有上學,我知道我的老師和我的父母一定很擔心我,我的老師一定擔心我這一次不能中考,不能再為學校的臉爭光添彩,我的父母也一定擔心我不能考上最好的高中,不能再為他們的臉爭光添彩,當時青春期的我,想法就是這樣自私的,在我心裏,我對他們的意義似乎一直僅局限於考試卷子上的對勾和成績一欄上的數字,其他似乎並不是重要的或許也根本沒有什麼可重要的,那時我就是這樣極端的,不知是不是和你一樣的生活,總之在這一階段我所選擇的生活,選擇的顛簸動蕩飄渺的生活,看起來是一種很不能讓人理解的生活,但卻是一種給我安全感的生活,是可以讓我在深夜裏平躺著睡著而不用蜷縮的安全感,在這一階段,我時常暴戾,時常怯懦,時常冷靜,時常瘋狂,時常用筆,時常拿刀,在兩個角色之間不停穿梭,像一個孤獨症患者,像兩個精神病人,我總是弄不清楚這兩個精神病人,哪個是你,哪個是我。於是有時做你,有時做我,不知你是否也和我一樣,在某個時刻,用你的身份,看到我。

之所以沒有很快回家,是因為這場決戰再次加重了我的傷口,頭很疼,並且有血浸透了繃帶,醫生建議再繼續住院觀察兩天,於是我就住進了大亮子的病房,這時大亮子的情況和我一樣,之前被捅了一刀的傷口還沒有痊愈,就再次參加了戰鬥,於是傷口崩開,血流了一褲子,那時我唯一不擅長的就是生理課,如果換做現在,我一定會說,大亮子的血流了一褲子,很是觸目驚心,就像噴出的月經一樣。這時的王小龍,還是時而清醒時而沉睡,小飛到是比王小龍狀態好一些,但也隻是稍好一些,於是在王小龍清醒的時候,小飛就會攙扶著王小龍來到我和大亮子的病房,四個人坐在一起,一起吃力的抽顆煙,尤其是王小龍,每次一抽煙就有睡著的危險,但還是堅持抽著,這個時候的四個人,都是感慨萬千,王小龍和小飛感慨著自己沒有參加了最後的一場大決戰,我和大亮子感慨幸虧王小龍和小飛沒有參加最後的大決戰,否則也難逃超級黃金賽亞聖鬥士趙強壯的猛烈攻勢。因為四個人都有傷在身,所以氣氛並不算熱烈,但因為四個人都沒有死,所以氣氛也帶著些溫暖,有時會突然安靜下來,安靜下來的時候也會有秋天黃昏的陽光突然從窗子外打進來,這一刻很有意境,是一種現在平靜的生活也很是不錯的意境,但之所以此時能感受到平靜的生活,也是因為之前的生活滿是不平靜,倘若你的生活一直都是那樣的平靜,那麼你除了感慨一句真*無聊之外,還能體會到什麼,對於當時的我,之所以要過這種生活,之所以要走這條路,意義就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