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明白這一點,所以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禮,包括身後的阿勒爾也是同樣。
他並不認為這樣丟了顏麵,是恥辱的,冰森人因為生存環境的惡劣,早就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心髒,隻要能活下去,他們願意付出對等的代價。
來辛國,俯首稱臣,便是白音能夠付出的代價,用以兌換能讓整個冰森百姓吃飽穿暖的代價。
“免禮。”
皇帝大手一抬,笑道:“白卿原來辛苦了,這幾日在玉梁城中,可有到處遊玩,感受我辛國的繁華景象?在你們冰森應該感受不到吧?”
“回稟陛下,辛國的繁華令臣十分向往,對比冰森的嚴寒,簡直可算是人間天堂。”
白音如實的回答著,令皇帝哈哈大笑了起來。
皇帝仔細端詳著了白音一眼,道:“朕見你容貌,與你身後的侍衛可不盡相同,看著倒是更像是我們漢家的人啊。眾位愛卿,你們看是不是?”
眾臣也都笑道:“陛下說的是,說的是。瞅著確實更像我們的子民。”
阿勒爾臉色有些難看,白音卻恍然未覺,隻從他手上拿過降書,躬身舉過頭頂,“此乃我國之降書,還請陛下過目,若無問題,請兌現承諾,令我冰森百姓吃飽穿暖,臣必將銘感五內,感激涕零。”
魏海上前接過降書,送到皇帝的龍案上。
皇帝將降書打開,掃了兩眼,不由輕笑了一聲。
這降書寫得還算中規中矩,意思倒是寫明白了,就是這遣詞運句還差點意思,想到他們都是蠻夷,能寫成這樣,隻怕也是絞盡腦汁了,倒是有些釋然。
隻不過看到後來,卻不由凝起眉頭,“你這降書裏,寫的造船圖紙是什麼意思?”
造船圖紙,這東西,辛國可沒有。
辛國和大夏都算是內陸國家,周圍並不瀕臨海域,雖然也有河流,但普通的船坊便足夠應付了。
但冰森要求的,確實可以下海遠航的船隻,並且將圖紙作為臣服的條件,辛國可無法滿足這個條件。
白音抬起頭道:“這是當初,跟蘇,跟清河公主談好的條件,隻要臣歸降,她便願意送臣造船圖紙,令冰森百姓從此衣食無憂。”
“什麼,跟清河公主談好的條件?”
“嘶,這……”
“造船圖紙,這,這不是胡鬧嗎?”
“清河公主可不是我辛國的公主啊。”
此言一出,群臣皆自麵麵相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他們的議論聲雖然微小,並且混雜在一起,聽不太清,但白音身處其中,還是多少聽到了一些。
他麵色微變,身後的阿勒爾卻是眼露鋒芒。
難道,他們被騙了?
阿勒爾雙手握拳,渾身肌肉繃緊,若真是被騙,他不介意在此大鬧一場!
皇帝眉頭緊皺的朝一旁某個方向望去,“清河公主,可有此事?”
朝會本來是沒有蘇沐沐的位置的,隻不過今日特殊,是召見白音的日子。
冰森能夠歸降,這是陸則白和蘇沐沐一同立下的大功,所以今日皇帝特許蘇沐沐前來旁聽。
此刻,皇帝看向蘇沐沐的同時,還目光幽冷的掃了陸則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