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秋也能給你同樣的生活。”他攤開她的手掌,將蘋果放在她的手中。
葛韻喬眨了眨眼,眼淚一滴滴彙聚從眼眶滑落,唇瓣顫抖著:“可是,我不愛他,我知道他對我好,我也虧欠他很多,我利用他對我的感情,讓他一次次的幫我,可是我沒辦法,因為我也控製不了自己……”
“你沒告訴他,你已經知道了,是嗎?”
“我不能告訴他。”
葛韻喬握著手中的蘋果,呼吸起伏著:“如果他知道,我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我還這麼利用他,他會生氣。”
遲璟易的雙手插/入口袋中,修長而打理的幹淨的手指近乎完美。
“身體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自己不愛惜,沒有人會幫你。”
葛韻喬看著他要離開的動作,慌亂的伸手扯住他的手腕:“你別走好不好?”
“我還有事,你好好考慮。”
遲璟易的聲音低沉的響起,葛韻喬模糊的眼眶看著他的手掌抽離自己的手,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咬著紅唇,她趴在病床上抽泣著,眼淚從眼眶奪眶而出,隨著她的哭泣,虛弱的身子幾乎不堪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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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璟易掩上病房門,眸光瞥過依靠在門旁的遲奕秋,站定。
“你就不能接受她?”遲奕秋盯著他清冷的麵龐,濃眉緊緊的蹙起,呼吸沉悶的起伏著。
遲璟易修長的雙腿筆挺,望著遲奕秋陰霾的雙眸,以及他沉冷的麵龐,唇角微啟:“不能。”
走廊上,偶爾經過幾名身穿白衣的護士,眸光頻頻的流連在兩人的身上。
“難道你不該嗎?我媽在世的時候,你答應過什麼,別說你忘記了?!”
遲璟易慵懶的靠在牆上,雙腿交叉而立。
“我接受她,痛苦的隻會是她。”
人心若是真的那麼容易滿足,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自殺了。
遲奕秋一時間沉默了下來,他的話像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口上。
直到遲璟易離開,遲奕秋都不曾挪動一下,沉重的呼吸起伏著,暴躁卻無法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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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說要去醫院做個婚前身體健康檢查,蘇念見她如此興奮,也就順了她的意。
蘇念站在外頭,顯得無聊便找了大廳的椅子坐下。
……
“小箏,你真的不需要檢查嗎?”
不遠處,消瘦了一圈的蔣倩擔憂的看著身旁的蘇箏。
交談中的兩人顯然沒有看到蘇念。
蘇念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母女兩,麵色冷漠,黑眸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想起去死的父親,心底染上了一絲複雜,蘇箏親手推了蘇文拓下樓,才導致她父親腦溢血身亡。
“媽,我沒事,之前不過是為了讓禦回心轉意才那麼做的,我身體並沒有病的那麼重,隻要按時吃藥就不會有事。”
蘇箏皺了皺眉,清冷的開口。
當初為了欺瞞所有人,她甚至故意取了腎髒有問題的病人的血液率先注入自己的身體,來欺騙所有人。
再加上她的身體本就不好,裝病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當初因為流產而留下的後遺症,差點讓她的身子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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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起身從椅子上站起,想要朝外走的瞬間,卻撞上了迎麵走來的男人。
身子避閃不及的摔倒在地,手中的包包掉落在地,裏頭的東西淩亂的撒了一地。
“對不起,你沒事吧。”
一雙修長的手掌朝著她伸出,清冷而低沉的聲音熟悉的飄入蘇念的耳朵。
心口猛然一顫,蘇念蹲在地上的動作有一秒的停頓,呼吸起伏著,卻沒有回應他遞來的手掌,避開他,伸手拾起地上的東西,快速的裝進包內。
喬禦北看著地上隻顧拾東西的女人,淩亂的頭發披散的垂下,遮住了她的臉龐。
他麵色深沉的想了好一會,最後抽回懸空的手掌,欲蹲下身子幫她一起撿。
隻是,半蹲的身子,隨著一陣手機震動而被打斷,他直起身子,伸手掏出手機,看著顯示屏上閃爍的號碼,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擱在耳側:“嗯,你在哪裏?”
“等會,我等會過去。”
喬禦北掛斷了電話,將手機再次放入口袋中,看著掉落在地的東西基本撿完,便等著她起身。
“對不去,你需不需要去檢查一下。”
蘇念將地上的錢包拾起,放入包中,呼吸一頓,身子僵硬,蹲在地上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