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禦北抿著薄唇,一張臉麵容緊繃,最終還是冷聲開口:“在哪個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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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警察局。
喬禦北渾身透著一股清冷,讓跟在後頭的少年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我說二哥,你慢點走,我這腿還疼呢。”
金池跟在喬禦北的屁股後頭走著,腳一瘸一拐的,頭發染成了紅色,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地痞無賴。
“二哥,這次我可是真為了你,我可是你發小,你要是真不管我,這事兒也說不過去。”
金池是喬禦北的堂弟,如今也不過十九歲,因為是家裏頭的二子,索性隨了母姓。因為是老麼,在家裏也受寵,整個人也就忘形的很,高三還沒畢業便輟學了,整天在外頭混。
“為了我?你又做了什麼事。”
喬禦北的麵色並不太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眸間透著一股寒意。
金池打開副駕駛座的手微微的抖了抖,不過還是故作鎮定的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望著駕駛座前的男人,金池憋足了氣,一時間被喬禦北散發出來的氣息嚇得不敢吱聲。
“也沒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裏頭的人說你打的是一個女的,你倒是有能耐,我看我應該將你送到你大哥那邊去,讓他好好管教你。”
喬禦北開著車,冰冷的擱了一句話。
金池的臉一陣煞白,驚呼著出聲:
“二哥,您高抬貴手,我大哥那人就是天生的老古板,要是你將我交給大哥,你還不如將我關進裏頭別出來的好。”
提到自己的大哥,金池的麵色就難看的很。
喬金閔是金池的大哥,比起十九歲的金池足足要大上十四歲,金池也算得上是老來子,也因為如此,被寵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喬禦北冷冷的橫去一眼,讓金池頓時收了聲,半晌才猶豫的吱聲:
“二哥,那女的……那女的我就是看她不爽,她……”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將你送到你大哥那裏去。”喬禦北耳根子有些受不了,警告的出聲。
金池抿了抿嘴角,頓時也不吱聲了,瞥著開著車的喬禦北,悠悠的開了口。
不過那聲音不大,更像是喃喃自語。
“你不聽那也是你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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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不遠的一個藥店內,一名身著樸素的身影從裏頭走了出來。
一張臉微微有些發腫,纖細的手指上,布滿了擦傷的痕跡。
“嘶……”
將塑料袋內的創口貼取出,對著店外的麵玻璃,將創口貼貼在了臉頰上的刮口上。
直到將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妥當,這才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媽,今晚我去我朋友家住,不回去了。”
“……”
“嗯,知道了,那媽你早點睡。”說完便匆匆的擱斷了手機。
路燈下,一張瓜子臉生的十分的小巧,不過額頭和臉頰的位置明顯有些紅腫,長長的平劉海這遮去了她的眉,她看上去十分的年輕,眸子清澈卻像極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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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城的包間內。
鬧哄哄的一幫人,吳毅朔也在其中。
金池一見到吳毅朔便從喬禦北的後頭溜了過去,在吳毅朔的身邊坐下,聊些有的沒的。
“金池,你小子剛死哪去了?”
一個比金池看上去明顯大上幾歲的男人灌了一口酒,嗆聲。
“沒事,這不是把我二哥也喚來了嗎?”金池慵懶的坐在那兒,喧鬧的包間內,扯著嗓門的回答著。
喬禦北看著鬧哄哄的一群人,隨意的找了一個角落,開始一杯杯的往嘴裏灌酒。
整個思緒都混亂起來,蘇念以及蘇箏的麵孔一次次的徘徊在腦海中。
很多曾經不曾記得的畫麵一一浮現在鬧海。
年少輕狂的歲月,很多記憶原本早已模糊,可是此刻突然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他眯著狹長的鳳眸,幽暗的眸子透著一股冷意。
他突然想起了當初蘇念十六歲那年的事情。
那時候的蘇念剛進入高中,一向不愛穿裙子的蘇念突然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站在學校門口等他。
長而烏黑的發絲很直,風一吹就肆意的舞動起來。
他下車的瞬間一時間有些晃神,二十歲的他還是在讀大學,不過要接手喬氏,他向來忙。
答應來接她,便匆匆忙忙的來了。
“……我喜歡你。”
記憶中的話已經記不得太清,但是那一句“我喜歡你”卻深深的紮在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