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璟易眯著一雙幽暗的黑眸,伸手抱著她掙紮不斷的身子退到了一邊。
一輛摩托車,從兩人的身邊飛馳而過,伴隨著青年男子的吆喝聲。
“小心一點,記得看路。”
遲璟易鬆開禁錮著她的手臂,一雙眸子都含著笑意。
蘇念從他的懷中跳出來,整個臉頰都漲的緋紅。
好似她就是那傳說中的妖精,被瞬間打回原形一般的窘態。
“不要你管,打不了就是一屍兩命,反正你也不在乎,讓葛小姐幫你生反正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
遲璟易的腳步微挪,高大的身形巋然不動的立在她的麵前。
一雙深邃而內斂的眸子鍍上了一層薄薄的戾氣,一雙薄唇抿起,注視著她看了許久,才冷冰冰的開口:“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
蘇念話一出口便後悔了,意識到自己言辭的過激,卻倔強的不吭聲。
一雙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腕,男人動作近乎粗如的將她拉致自己的麵前。
纖瘦的身子自然無法抵抗他的力道,撞入了他的懷抱。
蘇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惱怒的擰著眉頭,仰視著麵前的一臉冰冷的男人,並沒有顯得和顏悅色的姿態。
“你覺得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遲璟易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顎,濃眉深蹙,如黑曜石般的眸瞳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不是你的嗎?”
蘇念覺得原本得到緩和的氛圍,在這一刻再次陷入了一股暗潮洶湧之中。
男人那深沉的眸子太過幽深,讓她從中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呼吸像是被扼製住,一時間變得有些無法喘息。
遲璟易望著她白淨的麵龐,倔強的表情悉數納入眼底,許久,才鬆開了緊鎖的眉宇,啟唇:“不是。”
他的回到出乎意料的幹脆,甚至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讓蘇念一時間被他如此坦然的回答弄得有些發虛。
被捏起的下顎有些發酸。
“你可以放開我了。”
“……”
遲璟易這一回卻並沒有駁了她的意,鬆開了她的下顎,卻在她轉身的瞬間,臂彎一收,將她的人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霸道的舉動就像是一個肆無忌憚的侵略者,讓她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
“遲璟易,天黑了,你快放開我。”
“天黑了?”遲璟易眯著眼,原本肅冷的臉上多了一份深沉,“天黑了不抱你,難道讓我天亮了抱你?”
“……”
蘇念無奈的望著麵前開始不講理的男人。
遲璟易並沒有對她的沉默感到一絲的惱意:“不累嗎?”
“……”
“要不要我抱你?”
遲璟易自顧自的開口,絲毫沒有將她的冷漠納入眼眸之中。
“我可以自己走。”
蘇念抿著紅唇,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
遲璟易的眉梢微挑,似是並沒有聽到她的拒絕,臂膀一勾,便將她的身子給驟然抱了起來。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心髒漏了半拍,纖細的手臂慌亂的勾住他的脖子。
“走了這麼久,腳不疼嗎?”
遲璟易渾身透著一股霸道的氣息,眉梢間流露出的暖意讓蘇念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乖乖的待在了他的懷中。
涼風習習的拂過麵龐,蘇念眨了眨眼,眼簾下,是他輪廓分明的下巴。
“你剛才在做什麼?”
“嗯?”遲璟易邁動步子,垂下眼眸望著她。
蘇念的視線掠過一旁的田耕,遲璟易會意,迎視上她帶著猜疑的眸光,朝著她攤開了手掌。
一顆不大的小草安靜的躺在他的掌心,以心性為葉瓣,有四片,呈現出嫩綠色的色澤。
蘇念伸手拿起,四葉草,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四葉草。
據說四葉草很稀有,三葉草中找到四葉草的幾率緊緊隻有萬分之一。
幸運草的話語寓意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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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一間客房。”
遲璟易放下懷中的蘇念,進了路旁的一家賓館。
“兩間。”
蘇念越過遲璟易,開口。
“一間。”
遲璟易麵不改色的再次出聲,在蘇念的無奈下,徑直拿了房卡往二樓走。
蘇念扭轉過身,從包裏掏出身份證,遞到了櫃台上:“幫我訂一間客房。”
一雙大掌在她退出身份證的瞬間,伸手攔截,將她手中的身份證撩了過去,淡淡的抬眼瞥了一眼櫃台:“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