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際嘈雜的聲音喋喋不休的吵的她無法安靜下來。
她隻覺得麵前一片的血紅,是嫣紅的血液,連同空氣都仿佛被那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說掠奪。
她抱著自己的頭,極盡瘋狂。
她的腦海中閃現著眾多的畫麵,她看著遲璟易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的雙手同樣沾滿了血。
葛韻喬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紅唇,不敢出聲。
遲璟易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久久的不能散去。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遲璟易從血泊中突然怕了起來,他那張俊逸的麵龐被血水染上了塵埃,他望著她,冰冷的開口:就算我死了,結局也不會改變。
葛韻喬的身子顫抖著,她覺得自己似乎著了魔,她總覺得周圍都是遲璟易的影子。
還有嫣紅的血。
一雙手突然碰觸到她的手臂,她瞪大了眼睛,猛然抬起頭,瘋狂的揮動著後壁。
“啪——”她抓起一旁的花瓶朝著麵前的男人重重的丟了過去。
胸腔劇烈的起伏著,男人張著嘴,她卻怎麼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不要過來!啊——你別靠近我!”
……
遲奕秋的腳步慢慢的退後了一步,砸過來的花瓶在腳邊碎裂,濺起的碎片,割傷了他的手腕。
從外頭湧入的護士及醫護人員,快速的將床上瘋狂扭動的葛韻喬製服。
“用鎮定劑吧。”
安卉站在一旁,看著手忙腳亂的眾人,餘光瞥了一眼遲奕秋,扭過頭清冷的開口。
被打了鎮定劑的葛韻喬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安卉的眸微垂,轉身往外走。
卻在快出病房門的同時,被一雙結實的臂膀給扯住了。
“你還在怨恨我?”
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安卉掀開眼眸望著麵前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人,遲奕秋不算帥,至少在那麼多帥哥圈中行走的她而言,他的容貌並不算突出,隻是卻是這樣一張臉,深深的吸引了她。
也是這麼一張臉,幾乎毀了她的一生。
她從死亡的邊沿線一直行走過來,她領會了死亡和絕望。
那一刻,她真實的體會到了他的殘忍,就像一個儈子手,生生的扼殺了她所有對他的憧憬與愛戀。
……
安卉將思緒拉了回來,她淡淡的朝著病房內瞥了一眼,隨後抬頭望著麵前的遲奕秋,輕笑。
“我覺得她需要去看精神科的醫生,你不覺得她有精神分裂症的傾向嗎?”
“我不在乎她變成什麼樣子。”
遲奕秋迎視著安卉的眸瞳,似乎從中看到了嘲諷的味道。
他抿著唇瓣,用一種清冷的眸光望著她的平靜。
“哪怕她變成瘋子,你都愛她是嗎?”
安卉笑笑,轉身離開,腳步在半道上駐足,她停在原地許久,半晌才繼而出聲:“我希望你能夠一輩子像你想在這樣子,守著你的這份愛情過活。”
她轉身,以一種幾乎冰冷的話語陳述著:
“……永遠都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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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
蘇念看著走進來的護士,護士熟練的換好輸液袋,看到蘇念緊張的模樣,開口道:“你先生不會有事的。”
“謝謝。”蘇念抬起頭看了一眼,淡淡的扯動了一下唇角。
護士望著蘇念的模樣,最終隻是拿著東西離開了。
病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蘇念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掌,不敢鬆開。
恍惚中,她不自覺的伸手撫過他烏黑而稠密的黑發,忍不住低喃:“都是你不好,讓我看著你這麼傷心。”
“嗯……”
細碎的聲音幽幽的從男人的唇齒間溢出,帶著沉重的呼吸,顯得有些恍聽得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