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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站在飛機場內,人/流穿梭,她站在原地,望著碧空萬裏的天際,最終垂下了眼簾。
在遲奕秋離開錫城的前一刻,她是唯一一個送他離開的人。
不是不相信他昨晚上做出的承諾,而是在和他做最終的了斷。
遲奕秋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一雙眸子連日來的憤怒,最終在安卉冰冷的言語之中所消散,而她,隻是平靜的看著遲奕秋的背影消失,她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消失,也不曾回頭。
安卉望著碧藍的天際,突然笑了笑。
或許,她這麼久下來的追逐,一直是追逐著他的背影,他傷害了她,還她就用他這份愧疚,逼迫著他離開。
帶著葛韻喬離開錫城……
思緒有些飄忽,安卉響起昨夜他的冷硬,唇角最終還是綻開了一抹笑意。
……
“你在這裏做什麼?”返回蘇念家的安卉,在門口駐足,遲奕秋渾身都被雨水說衝刷的濕透,手機握在掌心。
聽到伸手赫然響起的聲音,遲奕秋一時間有些恍惚。
“你想對蘇念做什麼?”安卉撐著傘,望著麵前的遲奕秋,若不是她的東西不見了,她也不會跑回來找。
隻是卻沒想到會遇見站在門口的遲奕秋。
“她不應該留在錫城。”遲奕秋的表情冰冷,被雨水衝刷的有些模糊與慘白。
安卉的黑白分明的眸瞳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看著遲奕秋,雨簾下的臉,因為黑暗而看不真切:“該離開的是你。”
遲奕秋擰著眉,看著情緒激動的安卉,薄唇微抿,不想再說什麼,跨出步子打算從她的身邊越過。
纖細的手臂緊緊的扣住他的手腕,一點點的收緊:
“遲奕秋,你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欠了我的,你心裏清楚……”
遲奕秋的黑眸在黑夜之中閃過一絲的詫異,安卉輕輕的揚唇輕笑,在他詫異的注視下,鬆開了他的手臂:
“我的孩子,我當初被綁架,這些是你欠我的,我不要別的,我隻想和你做個交易,你帶著葛韻喬離開這裏……”
“我欠你的,是我的事情,和韻喬無關。”遲奕秋擰眉,冰冷的開口。
“那麼蘇念呢,遲大哥若是真的虧欠了葛家,那也是遲大哥的事情,這不該讓蘇念來承受,”安卉揚唇輕笑,看著遲奕秋陰沉的眸子,微笑,“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遲奕秋,遲大哥到底欠了多少,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了,要不是他,葛韻喬活不到現在!”
在暴雨中衝刷的手掌,一點點的收緊,遲奕秋的麵容緊繃,呼吸沉重的起伏著。
“我離開就是你想要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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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民醫院。
蘇念的手掌被男人握著,周圍都是挺著大肚子的孕婦,臉上洋溢的笑容,讓蘇念的笑容一點點的從臉上流逝。
纖細的手掌下意識的反握緊男人的大掌。
“我們……還是離開,好不好?”
心底的怯意,讓蘇念的身子忍不住戰粟,邁出的腳步一點點的生硬。
手掌被男人緊緊的握住,遲璟易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臉頰上,一張菱角分明的麵龐上,帶著一絲不容她逃脫的決然。
蘇念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伸手猛然的揮開了男人的手掌,轉身就要往外逃。
遲璟易的心髒一抽,手臂還是下意思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別害怕,我不是帶你來看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