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乘著天梯達到了遲璟易的辦公室。
輕輕的扣響玻璃門,推門而入。
遲璟易正從皮椅上起身,抬眼看著麵前的蘇念,一雙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的溫和,上前,修長的手掌伸出:“我來吧。”
蘇念也沒拒絕,將懷中的小家夥送到了遲璟易的懷中。
安寶寶雖然還小,可是卻很能吃,半年下來,吃的很結實。
也就有了一定的分量,比起遲寶寶,安寶寶自然是重了不少。
蘇念抱了一路,也實在有些抱不動。
……
“安卉有事,讓我先帶一下。”
蘇念看著遲璟易抱著小家夥的動作,唇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
一身的手工西裝,男人整個人都筆挺,一張菱角分明的麵龐上掛著淺淺的弧度,隻是這樣一個男人,抱起孩子來,總免不得讓人有些覺得不協調,哪怕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抱小孩,甚至,他抱孩子的動作也極為熟練。
“中午想吃什麼?”
遲璟易單手取過一旁的外衣,蘇念動作自然的從他的懷中接過孩子,讓他先把外套穿好。
“你決定就好。”穿上外套的遲璟易,再次將安寶寶抱了回去。
單手抱著,另外一隻手,自然的握住了蘇念的手掌。
……
出了辦公室,蘇念自然的關上辦公室的門。
手機鈴聲隨之響起。
伸手取出手機,看著手機屏上的號碼,抬起頭看了一眼遲璟易,伸手接通。
“……”
“……好,我知道了,如果安卉來找我,我會帶她過去。”蘇念的秀眉微擰,掛了電話,看著麵前的遲璟易。
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遲璟易口氣平緩的響起:“怎麼了?”
“安伯父住院了,似乎是心髒不太好。”蘇念看著遲璟易,安寶寶的小手一直緊緊的拽著她的手指頭沒有鬆開。
“……安卉的電話打不通,聯係不上她的人,安大哥讓我看到安卉,通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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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午餐的點兒,街上的人也跟著開始減少。
安卉走進酒吧的時候,昏暗的格調下,第一眼便留意到了坐在吧台處的男人,身上的西裝被隨手丟棄在了吧台上,領帶被扯開,整個人用背影對著安卉。
幾乎沒有片刻的停留,安卉快開步子走了過去,伸手扯住了吳毅朔的胳膊。
“安小姐,你可算來了,你就是我們老板的救星,他不能再喝了!”
……
吳毅朔的鳳眸眯合,手中的酒杯被一雙纖細的手給奪開,女人的手指纖細而白皙。
他的視線順著那雙手一點點的往上延伸,直到落在那張熟悉的麵龐上。
“你真的來了?”
吳毅朔眯著漆黑的眸子,唇角揚起一抹惑人心弦的弧度,零碎的碎發肆意的垂下,曾經邪魅的男人,此刻平添了一份的頹廢,仿佛一夕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安卉的視線落在吳毅朔微微泛紅的臉頰之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眸瞳中閃過一絲的雜色。
“……也是,是我讓你來的,來,陪我喝酒。”
吳毅朔眯著鳳眸,灼熱的手掌抓住安卉纖細的手臂將她用力的扯到了自己身邊的位置,安卉的腳步有些踉蹌,跌跌撞撞的坐了下來。
一張精致的臉頰上,還未褪去錯愕,手掌中便被男人塞入了一杯的酒。
而且是他剛剛喝過的那一杯。
安卉抬起眸子,迎視上吳毅朔掛著笑意的麵龐,冷下了臉:“吳毅朔,我不是來陪你喝酒的!”
“我知道……”
男人的臉上依然掛著笑,那醉態迷離的表情,似是喝醉,又似乎並未喝醉。
“我看你一點都不知道。”安卉擰著眉,她的瞳孔之中映著男人刀削的麵容,精致的無關,沒有人會懷疑吳毅朔自身的資本,哪怕他渾身透著一份邪魅的氣息,可是卻不會顯得一絲的女氣。
“就陪我喝一杯!”
吳毅朔仰起頭,重新拿起被她擱到吧台上的酒杯,遞到她的麵前。
或許是真的喝多了,他握著酒杯的手掌晃動的厲害,明明半杯都不到的酒,被他灑出了一半。
安卉抿著唇瓣,在他遞上酒杯的那一瞬間,驟然伸手接過。
……
握著空酒杯的手收緊,重重的將杯子敲擊在吧台上。
力道很重,一雙眸透著幾分的清冷,纖細的眉從始至終都蹙著沒有鬆開。
一杯酒全潑到了男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