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毅朔覺得自己其實某些地方還是故意而為之的。
……
站在警察局的門口,安卉下意識的噓了一口氣。
轉身瞪著麵前嬉皮笑臉的吳毅朔,正欲開口,身後卻響起一道欲言又止的聲音。
“……安卉。”
纖細的身子微微的有些僵硬,安卉默默的轉過身,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自己的臉龐,菱角分明的麵龐,五官很立體,給人一種很粗狂的感覺,下巴處還有胡渣。
麵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遲奕秋。
安卉的臉上微微的牽起一抹微笑,不似對待吳毅朔那般的自然,表情中隱隱的透著幾分的禮貌和生疏。
遲奕秋久久的立在原地,看著安卉臉上那麼不真實的笑容,他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些動容。
一種讓他一下子仿佛不能動的感覺。
“好久不見。”
客道的問候了一聲,平淡的仿佛曾經的那個安卉變成了錯覺。
“……你怎麼會在這裏?”遲奕秋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刻,會變得如此不善於表達。
“那……你呢?”
安卉含笑著反問。
看著遲奕秋僵硬的麵龐,唇角勾了一勾,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操心過頭了。
豁然轉身,才發現,尾隨在身後的男人臉色似乎並沒有那麼好了,一臉警惕的模樣,眸光犀利。
吳毅朔眯著眼,寬厚的手臂一把將女人攬入自己的懷抱,力道很大,似乎是恨不得將麵前這個有說有笑的女人給鑲入自己的骨髓一般。
“真是有緣呢……”
對於麵前的遲奕秋,吳毅朔實在是生不出一絲的友善來,畢竟,麵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是安卉心頭的那個人。
這股濃鬱的醋味雖然安卉不想理會,可是卻還是嗅到了。
遲奕秋的視線落在安卉的臉上很久,卻也因為吳毅朔的這一句話,而撇開了視線,看向一旁。
清冷的聲線,透著幾分的滄桑:
“安卉,以前的事情……”
安卉掛在唇角的笑意終究還是開始有了裂痕,“以前”這個次,是她最不希望從遲奕秋口中聽到的。
以前她喜歡他,因為那一眼,對那個抑鬱而悲傷的男人產生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情緒。
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愛的是別人,可是卻還是控製不住的去喜歡他,那是一種能夠鑲嵌入骨的感覺,曾經,她也貪戀那份東西,她渴望讓麵前的這個男人看到自己。
其實,她也有無數遍的問過自己,為什麼不放棄,這個男人究竟有哪些地方值得自己去追隨的。
他長得不算太帥,心裏的那個人也不是她。
她何必要為了這個男人,拋出自己的心。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她開始覺得茫然,茫然到連心痛都開始力不從心。
直到她麵對絕境,無路可走……
“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累了,阿朔,我們回去吧。”
遲奕秋的話硬生生的被她透著幾分倦意的聲音所打斷,遲奕秋看著她,許久,才慢慢的退開,讓出道,看著麵前的她在吳毅朔的相擁下離開。
兩人的背影徹底的融入黑夜之中。
遲奕秋感覺頭隱隱的作痛,他下意識的伸手撫過自己微微發燙的額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清冷的沒有溫度的笑意……
……………………
關上公寓的門。
安卉也不理會身後的男人,自顧自的轉身進了浴室。
吳毅朔的眉蹙動著,幾分邪魅幾分惱意在他的麵龐上呈現。
不過,當他聽到從浴室傳來的水流聲時,所有的一切都徹底的變成了無奈。
……
泡了半個多小時的牛奶浴,安卉一邊輕輕的擦拭著頭發,一邊跨出浴室。
帶著幾分妖嬈的眸子黑白分明的掃過客廳,男人正端坐在沙發上,正兒八經的翻開這昨天剛買回來的時尚雜誌,她的眼睛直視短暫的瞄了一眼,走到了他身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你能讀得懂?”
吳毅朔的頭從雜誌上挪開,當順著安卉的視線湊到自己明顯拿反了的雜誌時,卻是麵不改色的笑著將雜誌放下:“阿卉,我今天睡哪啊?”
牆頭的時鍾“滴答滴答”的跳動著,女人的臉上綻開一抹笑。
“你想睡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