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像你這種沒有背景,一貧如洗,裝備破破爛爛,性格冒失,粗心大意,又格外好色的年輕人,早就死了,而你卻還活著……”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李遙仰首喝酒,這才發現酒已經空了,便喝了杯老墨倒的水。
“談談價格吧。”
老墨早就有了計劃。
“不用談了,你應該知道曲速引擎的二手行價,三百萬包全船我肯定會虧損的,但我會虧本幫你做,隻需要一個條件。”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李遙驀的警惕起來。
“什麼條件?”
老墨又抿了口茶,眸子裏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滄桑。
“讓這兩孩子當我的學徒。”
對老墨這個年紀的人來,想讓衣缽能傳承下去,再正常不過了。
但這不取決於李遙,至少老板娘是一直希望倆女娃能跟他習劍的。
“這件事我沒有決定權,這倆熊孩子蠢得可怕,你不能因為對自己兒子歉疚,強行彌補在別人孩子身上。”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上心。”
老墨搖了搖頭,極認真道:
“你沒看到這倆孩子在靈紋與鍛造方麵的賦,她們倆是很蠢,就算在靈紋機械賦方麵,也顯得過於冒失,似乎永遠長不大,也難以成大事。”
到這裏,老墨話鋒一轉。
“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不是一樣也在發光嗎?人,要相信光啊。”
光麼?
李遙微微皺眉。
還記得五年前,星際萬事屋接的第一個單子,以一星元的酬勞,在湖畔街找到老板娘的兩個女兒——
春蛙和秋蟬。
李遙事先就被告知,春蛙秋蟬是擁有半獸人血脈的雙胞胎少女,七八歲模樣,貪吃愛玩,又蠢有笨。
根據這些線索,李遙探索了整個星球,最後才在一個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了倆女娃。
當時還叫【墨氏偃甲】的機械鋪後院裏,春蛙秋蟬藏在一口被鎖住的機關井裏,用一個扳手和一把靈紋刻刀,把裏麵的機關拆了個稀巴爛。
等老墨進貨回來,李遙反手把他揍進了刑捕房。
結果調查顯示——
竟是倆女娃受同學蠱惑,以為墨家後院的機關井有巨型機器人,便攀牆摸進了機械鋪後院,拿刻刀和扳手強行打開廢棄的機關井,把裏麵的機關拆了個稀巴爛,也沒找到機器人,最後累的在裏麵睡著了……
老墨無罪釋放,反向雙子酒館索賠機關的損失。
最後李遙出麵調停,給老墨支了個發財妙招。
隨後,【墨式偃甲】改名【老墨機械城】,從此走上了賺孩子錢的康莊大道。
老墨發財後,給春蛙秋蟬每特許免費玩兩個時。
因此,這五年裏,春蛙秋蟬一旦溜出雙子酒館,如果不在糖果店,冰淇淋店,皮影城,電玩城……一般都會在老墨機械城裏搗鼓。
倆女娃確實在機械方麵有賦,但最擅長的卻是拆東西,搞破壞。
光,在哪呢?
李遙一言不發,轉身回到後院。
男孩們都從後門離開了,院子裏的彩燈也熄滅了。
一片幽藍的黑暗中,戳著一個巨大的機器人的身影。
沙包大的蠢笨機械手上,握著一支沒有劍刃的劍柄。
機器人頭頂的喇叭擴音器,傳出一道奶凶的童聲。
“別以為我們不會用劍!”
逼仄空間裏的緊張呼吸,在布滿靈紋的機械內壁回蕩,又從從音質粗劣的擴音器裏,發出一道道低沉的回聲。
李遙正覺得奇怪,一道赤色的光柱從劍柄發出,至一米長,戛然而止。
光!
李遙看到了光。
劍光被束靈磁場牢牢束縛著,劃破幽藍的夜,發出低沉、撕裂的爭鳴。
“笨蛋受死吧!”
“平沙落雁式!”
回想一下,李遙確實和春蛙秋蟬講過《星球大戰》的故事。
可誰能想到,倆女娃卻如暴風兵揮舞著絕地武士的光劍呢?
李遙轉過身去,道:
“我這次做的單子賺了大錢,帶你們去吃老京糖葫蘆吧。”
機器人光劍一丟,鐵肚大門砰的打來,倆女娃搶著爬出駕駛艙,撒開短腿追上去,噌噌爬上李遙的雙肩。
左邊一個。
右邊一個。
像往常一樣,屁股半坐半懸空,兩隻肉呼呼的手,宛如長輩一般撫摸著李遙的後腦勺,四隻胖腿有節奏的前後甩著,綿軟的腳後跟敲打著李遙的前胸。
三人就以這種六親不認的姿態,在老墨倒映著光劍的欣慰目光中,大搖大擺離開了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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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徽三個確診,兩個都在我家附近,疫苗都預約不上……所以,今就一章三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