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餐廳不大,就三個卡座而已,顧暖挑了靠窗的卡座,服務員很快拿來了餐單讓點餐。
菜單和外邊那些大餐廳大酒店的大相徑庭,居然就是一張白紙上寫著的一些菜名,甚至連價格都沒有。
顧暖皺眉,而聞人臻已經伸手把菜單拿了過去,簡單的谘詢了服務員幾句,然後便迅速的點下了三菜一湯。
“上麵沒有價格,”待服務員下樓後顧暖才好心的提醒著。
“你擔心被宰?”聞人臻即刻撲捉到了她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
顧暖微微一愣,然後淡淡的道:“我喜歡明明白白消費。”
“放心,宰了算我的。”
他拿起青花瓷的茶壺給她茶杯裏倒茶,修長白皙的手指和茶壺融合在一起,晃眼看去,好似消融一般。
顧暖的臉當即就紅了,再也裝不下去,牙齒輕咬了下嘴唇才看著他問:“那天......你車修了多少錢?”
聞人臻終於是笑了,笑意從嘴角蔓延到整張臉,看著對麵的顧暖,她臉上突然飛起的那抹紅暈好似三月的桃花一般嬌豔。
“車還在車行,純進口的車,修起來沒那麼快,”他如實的說:“究竟要多少修車費,要等車修好了才知道。”
“修好後告訴我多少錢,我到時把錢轉給你。”顧暖從包裏掏出便簽本來,刷刷刷的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給他。
他用手指夾過這張薄薄的的紙片,看了眼上麵的電話,然後掏出錢夾來,把這張紙片放進了錢夾裏。
顧暖對他的舉動又是一愣,一個手機號碼而已,他怕忘記,完全可以掏出手機來輸入到手機裏,用得著把一張紙片放進錢夾裏去麼?
菜很快端了上來,雖然說是三菜一湯,可每道菜都精美無比,一看就是貨真價實的東西,價格肯定不菲。
她心裏咯噔一下,默默的拿了筷子吃東西,她這人不愛跟陌生人說太多話,尤其是,對麵坐著的,即將是她的債主。
邁巴赫可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車,刮掉一塊漆的維修費肯定都不菲,雖然是夏嵐的車刮掉的,可那車到底是她開的。
聞人臻看著頭低頭默默吃飯的女人皺眉:“別把頭埋那麼低,我隻吃美食不吃人。”
顧暖抬頭,清亮的眸恍如流星:“我知道,秀色才可餐,我又不是秀色。“
“........”聞人臻無語,這女人,不知道說她點什麼好。
吃完飯她佯裝要買單,大堂經理笑著道:“聞人大少都是掛賬的,年結,你要買,得把這一年的都買了。”
“.......”顧暖無言,隻能作罷,這一餐吃了多少錢,她不知道。
或許因為腳踝處上了藥的緣故,下樓時已經沒那麼痛了,她勉強可以踮起腳尖下台階,聞人臻也沒再說背她的話。
走出私房菜,已經在下雨了,天空也放晴了,雨後的空氣卻愈加的潮濕,好似傷心過後人的心情。
“我自己坐出租車回去就可以了。”顧暖站在私房菜門口,對站在車邊的聞人臻說。
“怕我知道你的住處?”他眉頭一挑,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被他問得不好意思,他那神情好似在說她還想逃逸一般,於是二話沒說便拉開副駕駛車門上了車。
“金楓路上的楓園,”她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目前暫時居住的地方。
“好地方,”他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緩緩的啟動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