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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周子辰興致突起,翻來覆去的觀察手上的這件筆筒。
這個筆筒十五公分高,直徑八公分左右,釉體呈白色,表麵上隻畫著一顆鬆樹,很簡單的造型,底部款識為:大清雍正年製。
如果單肉眼看起來,釉光深沉,還真有點像古舊的老物件,但在周子辰眼裏,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不論是足底還是表麵縫隙中,都有拿弱酸性化學物品處理過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還有化學殘留物,做舊的痕跡太明顯了。
他用鼻子聞了聞,果然嗅到了一股化學物品的味道。
“噗嗤!”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轉身望去,卻見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當中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孩,指了指周子辰,告誡那些同夥,“我和你們說,你們鑒寶的時候千萬不要用這種手段,實在太low逼了。”
有同夥問他:“做舊不都是用化學物品嗎,嗅氣味應該算是正確的鑒寶方式啊?”
眼鏡男沒好氣道:“能嗅出化學氣味的物件即使用眼都能看出是假的來,用鼻子嗅不是多此一舉嗎。我和你們說,真正高超的做舊物件,一般都會用手段將化學氣味去掉,到時你怎麼弄?
隻有掌握文物本身的知識才是最好的鑒寶手段。你們千萬不要像這個傻逼似的,拿鼻子去嗅化學氣味,不然會讓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個菜鳥,會死命的坑你……”
他看向周子辰的眼神,滿是鄙夷。
周子辰瞪眼看向他:“怎麼說話呢你!你特麼才傻逼呢!”
“難道不是嗎?”
眼鏡男嗤笑:“啥都不知道還想出來撿漏,你當撿大白菜呢,”拍拍周子辰的肩膀,“初學者,我身為一個過來人,告誡你一句,這圈子可不是那麼好混的,還是多學兩年再出來混吧,現在的你,還差遠了……”
周子辰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一被人“為人師者”的教訓,心裏的火氣騰的就躥了起來,很想動手揍這貨,但看到跟著眼鏡男一塊來的幾個年輕人都朝自己看來,怕吃虧沒敢動手,但又忍不了這口氣,拿眼瞥向他,切道:“搞的你好像多懂似的。”
眼睛男淡淡一笑:“說不上很懂,但玩過幾年,幹嘛的還是知道的。”
他話說的很謙虛,但臉上的自信勁兒掩都掩不住。
周子辰撇嘴:“這年頭隻懂得紙上談兵的人太多了,說的時候頭頭是道,但遇到真事就成狗屎了。看你年紀不大,口氣卻大的不行,小心風大別閃著舌頭……”
眼鏡男明顯是那種點火就著的人,眼見周子辰拿話擠兌他,頓時上了火氣,“說什麼呢你!老子玩古玩好幾年了,豈能是那種紙上談兵的蠢貨?!“
周子辰切道:“說大話誰不會啊,我還說我是古玩圈的泰山北鬥呢,誰信啊!”
眼鏡男更氣了,“敢不敢打個賭,誰特麼輸了誰就是孫子,敢不敢!”
周子辰就等這茬呢,眼睛一挑:“怎麼個賭法?”
眼鏡男指著外麵的攤位:“每人買一件,賣給商店,誰賣的價格高,誰獲勝!”
“行啊,就怕你到時輸了不認帳!”周子辰不屑道。
“誰特麼不認賬出門就被車撞死!”
眼鏡男狠狠瞪了周子辰一眼,“你特麼就等著當孫子吧!”
說完,他就走向遠處,挑東西去了。
周子辰撇嘴,也朝遠處走去,附近的攤位都知道這倆人打賭了,挑中東西的時候,勢必會猛抬價,生意沒法做,隻能去遠處。
和眼睛男不一樣,眼睛男挑東西是一件件翻的,而周子辰則是用眼掃的,如同顯微鏡一般,在每一件物品上掃過,視線所過之處,所有古玩的表麵都呈現出了坑坑窪窪的狀況,鏽蝕,裂縫,畫工線條,水泡等景象逐一在眼中閃過。
毫不疑問,他挑東西的速度更快,就在眼睛男剛剛查看完一個攤位三分之一的時候,周子辰就已經掃視完了好幾個攤位,但由於沒見到真品,一直在往遠處走。
見他這麼草率,眼睛男冷笑連連,覺得自己贏定了。
突然,周子辰在一個攤位前麵停了下來,蹲下身子,將一個瓷盆拿到了手中。
這個瓷盆是青花的,直徑能有三十公分大,高十五公分左右,有兩公分寬的邊沿,邊沿與內壁都畫著密密麻麻的纏枝蓮圖案,底部是下榻的平麵,中間畫有兩片花瓣,花瓣四周是纏枝蓮,整體畫工粗糙,很隨意。
周子辰發動異變的雙眼,看起來很光滑的表麵在他眼中立刻變的坑坑窪窪起來,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些部分的白釉已經脫落,露出了底層的胎體,有大量的雜質,看起來極為粗糙。
而未曾脫落釉體的地方有大量的水泡,很不規則的分布在表麵上,有些水泡已經起了顏色變化,有些發黃。
古瓷器表麵上的水泡,時間越長,顏色就會越深,甚至會出現殘破,這是公認的鑒寶手段之一。
周子辰並沒有從這些水泡上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