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璐爾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那團包裹在粉色中的黝黑。
那是安妮,她好幾次和她抱怨自己經常丟東西,她也盡心盡力的安慰她,希望能夠減輕她的鬱悶。
可她居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誣陷她?
“你憑什麼說我偷走了你的項鏈?”希璐爾大聲反駁,她的聲音已經足以讓整個大廳都聽見了,“你有證據嗎?我根本沒有偷走你的項鏈,我也沒有理由要偷走你的項鏈。你這是汙蔑!”
之前,在還沒有來到這個位置之前,她一直在擔心,因為自己要在那麼多人的麵前說話。
可是現在,她既沒有恐懼也沒有驚訝。
她表現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隻不過,她的言語稍微缺乏了一點小修飾。
“偷竊難道需要理由嗎?你就是看上了我的項鏈,想將它占為己有!你之前不也好幾次偷過我的東西嗎,那隻不過是我心好,沒有指明你而已!你現在居然還狡辯!”
安妮是安德麗娜的好姐妹,她不久之前的確丟失過一條項鏈。
而希璐爾是安德麗娜的跟班,她經常跟在安德麗娜的身後。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在安妮看來,希璐爾就是最有動機並且最有可能偷走她項鏈的人。
而且,她也早就看希璐爾不爽了。
安德麗娜用自己父親城主的身份逼迫希璐爾成為她的跟班,希璐爾既不漂亮也沒有什麼地位,簡直是安德麗娜最好的陪襯。
果然,有了這個陪襯之後,安德麗娜顯得更美麗了,也更讓安妮嫉妒了。
她沒有辦法撼動城主的地位,更何況,她也需要安德麗娜和她做朋友,這樣會讓她臉上有光。
但這並不代表她希望安德麗娜好。
安德麗娜肯定是希望希璐爾能留下來繼續陪襯她,那麼她就要除掉這個陪襯,看安德麗娜還怎麼繼續得意。
於是她又將目光轉向了克萊拉。
“您是老師,一定十分溫柔,但是如果一個平時行為惡劣,並且不知回改的人都能得到寬恕,那麼還有誰願意做好人呢?”
安妮的父親是一位富商,她和她的商人父親一樣能說會道,如果忽略其中扭曲的真相,她的確說的有道理。
但這似乎也無法說動克萊拉,她仍然緊閉著雙眼,她從沒有把這些鄉下人放在眼裏,不論是之前的希璐爾,還是現在的安妮。
她的決定不會錯,也絕對不會被他人動搖。
“安妮,我再重聲一次,我沒有偷你的項鏈。”希璐爾的雙手抖動的厲害,但她的目光卻是冰冷的。
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目光去看別人,但很顯然,她有這個天賦,再加上安妮本來就心虛,她頓時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了。
“你也不用擔心我得到這份廉價的‘同情’之後會怎麼樣。因為我根本不會接受它。”希璐爾的手抖的更厲害了,為了防止這樣的顫動蔓延到自己的聲音上,她不停的深呼吸著。
希璐爾自認也成不了英雄,因為她害羞又膽小,雖然很不光彩,但她承認很多時候她都是一個灰白人影。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的存在感,默默無為,委屈自己以求生活的寧靜。
也正是因此,她雖然思緒流暢,但卻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顫抖。
她沒有像是今天這樣的經曆,也不是這樣善於辯駁的人。
但今天不一樣,他們給出的所有結局都不是她想要的,而且,他們觸及到了她的底線,不停的試探,並且更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