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越白半躺在巨葉上,麵色悠然,麵前的秦司年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卻少有的出現了一絲糾結的神色。
顏越白歪著腦袋,很是疑惑:“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
秦司年一副回過神的模樣,他看著顏越白,眼神變了變,卻是歎了口氣,頗有幾分無奈的樣子:“前塵往事……其實已經是過眼雲煙了,如今回憶起來,卻有些難以開口。”
顏越白擺擺手:“說實話,我對你與我的過往其實也並不是多麼好奇,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會強求,我隻不過一來無聊,二來有些擔憂這些我所不知道的往事會給自己帶來一些壞事。”
秦司年擰眉,“這你大可不必擔心,不會有人能傷到你。”
“那沈掌門似乎相當不喜我,雖說他乃正道人士,我是無惡不作的魔修,可這被我鬧過的幾大門派的掌門還未出聲呢,怎麼他這位隱居避世的掌門要出來做這個領頭人?”
秦司年眉毛微微皺起,嘴唇動了動,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沈掌門怕是有些想不通。”
顏越白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問道:“你與這沈掌門該不會也有什麼前世淵源吧?我怎麼瞧著那個老酒鬼的話那麼奇怪呢。”
秦司年立刻想起藍衣男子那不羈的笑容,頓時覺得額角隱隱作痛,聲音提高了幾分,“你不必把那人說的話放在心上,他的話一向幾分真幾分假。”
“既然是幾分真幾分假,那便有真的,萬一他這話是真的呢。”顏越白嬉嬉笑笑的,又是一句話出來,秦司年麵色不變,嘴角輕輕勾起,卻頗有幾分無奈。
他歎了口氣,“待我再仔細想想,不會等多久的,我一定會將所有事情告知與你。”
顏越白撐著身子,低低應了一聲,他伸出手放在唇前,正準備閉起眼睛休憩一會兒之事,鼻尖卻嗅到一股隱約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悠悠蕩蕩,似薄紗一般轉瞬即逝,卻又兜兜轉轉不肯離去,尋著空隙飄到顏越白跟前。
“你聞到了麼?”顏越白神色一凜,一下子坐起來,目光如炬,掃視四周。
秦司年輕輕點了點頭,這氣味,分明是魔修身上流出的鮮血味道。
顏越白跳下巨葉,尋著氣味走去,秦司年一言不發跟在身後,走了沒有多久,便瞧見一條幽靜的小路,尋著遠處望去,這條小路幽深安靜,遠遠瞧不見盡頭。
“在裏麵。”顏越白擰眉,“而且似乎並不是雜兵。”
秦司年突然握住顏越白的手,顏越白一臉不悅,使勁甩了甩,卻發現對方溫熱的手掌握得很近,手心甚至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秦司年低頭,聲音從顏越白耳邊傳來,“就這樣,不要甩開我。”
他的聲音低沉,如呢喃一般穿透耳膜,顏越白隻覺得心中湧起一股怪異之感,若是從前,他大概心生惡念,指不定要一掌劈死秦司年,可這時他卻鬼使神差般地別過頭去,看向前方小路。
“既然這路上太過無趣,那便去瞧瞧前方是否有些樂子。”
顏越白輕輕邁出步子,前方的血腥味濃了些,顏越白感覺身邊人手抓得更緊了些,他略微有些不適,卻並未甩開。
“這感覺……”顏越白擰眉,這魔氣隱約讓他感覺有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