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歪著頭隔著煙氣看著她，“什麼？”
“別裝蒜！”
喝了酒的顧蘇，更接近她性格的本身，她的手拍在祁遇的肩膀上，嘴裏叼著煙，笑嗬嗬的問他，“宋天翊說你有辦法讓季沫去主動提出退婚？”
祁遇點頭，“是。沒錯。從一開始我答應季家融資的條件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會娶季沫的。”
“嗤——”
顧蘇低頭笑了一陣，然後拍著祁遇的肩膀，笑的很歡的說，“祁遇你變了！你居然為了保住家族企業，而利用一個女孩對你的一片癡心！”
“不是利用。”祁遇擰緊了眉毛神情很認真的對她解釋，“我已經讓我哥給季家送去了協議，借款的利息會按照銀行貸款的最高利息算。”
“怎麼不是利用？計算你以後連本帶息的還錢給季家，但是要不是你答應了和季沫的婚事，人家能借錢給你？”
祁遇摟住顧蘇的脖子，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凝視著她迷離魅惑的眼睛輕聲說，“你不是說我沒本事掙錢嗎？我想要轉型成為一個商人，一味地耿直有用嗎？”
顧蘇嘴角的笑容漸漸暈開，眼神卻慢慢的開始結冰，“你少來！我了解你，隻要是能夠達到目的，你是不擇手段的，哪怕是利用女人！你忘了，你當初不是利用周雅文來接近周碩的嘛？你忘了，你為了周雅文是怎麼傷我心的！對，你不會記得，那些記憶隻會留在我的記憶裏，隻會在每個失眠的夜裏折磨著我的神經！”
“你，說什麼？我為了周雅文，傷害你？我和周雅文總共說不過十句話，顧蘇，你是不是記錯了什麼？”
“唉！不說了！睡覺去！客房屋裏的櫃子裏有被子，你睡覺的時候自己拿。”
顧蘇從轉椅上跳下來，背影憂傷的慢慢往樓上走，有些痛，不是選擇原諒過後就會隨著時間完全消失的，痛苦的記憶，會滲透在身體的血液裏，不管什麼時候，它想冒出來的時候，就會冒出來刺激一下。
祁遇的眸光微閃，等顧蘇回屋睡著之後，祁遇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冥思苦想了一陣，快天亮的時候，他給景天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起來的時候，景天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慵懶，“喂。”
“抱歉，有事情想要請教你，等不到天亮就想知道答案。”
景天打了幾個哈欠聲音清朗了許多，“你說。”
“人在失憶之後恢複了記憶，原本的記憶會錯亂嗎？”
“不會吧。為什麼這麼問？”
祁遇把顧蘇的情況和景天說了，景天沉吟了片刻說，“兩種情況，一是她的確因為失憶過而造成記憶錯亂了，二就是有人曾在她記憶中存入了虛假的記憶。這樣，你先不要和她說什麼，等我這幾天忙完我去海城那邊和她見一麵。”
和景天通過電話之後，祁遇的心沒有輕鬆，反而更加沉重了，他躺在沙發上細想他們認識以來的種種細節，記憶就像倒帶，一點一點，一直回憶到他們在學校附近的酒吧相識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