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清夢軒比鬥場的上一次挑戰賽,似乎也曾有過一位青年這般接連挑戰。不過,那一年的那人也僅僅挑戰到第八場,便就此止步。
同樣的,那人也如同雲羽此刻一樣,氣定神閑,從容鎮定。雖然他僅是止步在第八場,但最終他卻仍然以另一種方式連續押準二十局,從而獲得清夢軒的一個承諾。
那人是清夢軒創建以來的第一位獲得清夢軒承諾的選猜者,也是讓得清夢軒第一次付出承諾的人。因此,在清夢軒之內一直都是保留著記錄。
“難道這少年也會如當年那人一般,奪走清夢軒第二個承諾不成?”擂主喉嚨滾動,微微眯起的眼眸之中仿佛有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在跳動。
清夢軒所許下的規矩,雖然明言選猜者連續猜中二十局比鬥方可獲得承諾,但同樣的,若是挑戰者能夠在比鬥場上連續挑戰九次,越級戰勝清夢軒安排的對手,卻同樣能夠獲得這份殊榮。隻是,這份殊榮一直在豪門以上勢力之中流傳,外界尋常人士並不得知。
當然,即使旁人知曉也是很難有人如同雲羽這般,能夠越級而戰數倍於自身的對手。
不過,讓得擂主震撼的倒並非是雲羽的野心,而是後者的容貌。看著雲羽那一對輕挑的劍眉,以及一雙清澈如明光的眼眸,擂主的瞳孔便是不由得一縮。莫非這小子與當年那人甚有牽連?
“大人,下一場,全部自押!”
此時,正在擂主心中臆測,對麵的雲羽麵色從容的將桌前的虛空袋推在了他的麵前,輕笑著道。
“少年,你就對自己的信心這般充足嗎?”擂主怔了怔,回過神來,急忙平複下內心的情緒,頗有些冷冽的道。
“這可無關乎什麼信心,隻是一種嚐試罷了。”雲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目光淡然的凝視著擂主,道:“隻要大人按照規矩來,這種嚐試倒也算是一種磨練。”
擂主聞言,目光微凝,他沉吟了下,繼而一言不發,從抽屜中再度抽出了一張契約遞交在了雲羽的麵前。後者依然毫不猶豫的簽署了下來,契約成。
“下一場,伐經境中期-豹子頭!”
掃了契約一眼,雲羽心中颯然一笑,不再用人領路,便是自己向著準備處走去。
而在離開之時,擂主匆匆起身,大步流星的向著後閣深處方向走去。看他那焦灼的步伐,隱約是有著急不可耐的事情一樣。
很快,擂主離開了後閣,進入了一處過道之後,不久後來到了一處敞亮的廂房之外。扣了扣門,聽得其內的經允聲後方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
跨門而入,頓時,廂房之中的景象映入眼簾。
簡單的擺設,除卻一張臥床外,也僅有一張小木桌,外加一張烏奎木所造的躺椅。
擂主進入廂房,頭也未抬,便是急忙彎著身向躺椅上閉目假寐的灰衣老者欠身行禮。
大人神色緊張,恭恭敬敬說吧老者淡淡出聲,靜靜的躺在躺椅上卻是紋絲未動。然則,這平靜的態度卻讓得擂主更加的心驚膽顫,不敢怠慢,急忙說道:“大人,今日競技場又有一人前來挑戰,如今已是三連勝。”
這又何妨老者依然無動於衷。
“那人年紀不大,臻至洗髓境後期境界,年紀恐不足雙十年歲……”擂主沉聲說道,灰衣老者依然古井無波,“這樣的後輩各大豪門多不勝數,又有何好驚訝的?”
擂主聞言,不禁苦笑,道:“隻是……今日這位少年的身份卻是有待斟酌……”
“說重點!”倏然,灰衣老者睜開了眼簾,蒼眸之間閃過一道莫名的厲色。眸光轉動,平靜無常的看向了擂主,讓得後者的身子不禁驀然一顫。
“是相貌與二十年前的那位爺……有些相似。”擂主顫顫赫赫說完,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確定?”聞言,灰衣老者蒼眸一動,波光流轉間有著隱晦的厲色夾雜,“那該死的混蛋,似乎他所訂下的約定之日也是即將臨近。”
常年坐鎮競技場,灰衣老者自是很清楚的知道擂主所言之人,定是二十年前奪走競技場第一位連猜二十局而勝的那人。蓋因當年那人可是讓他顏麵大跌,甚至在豪門之中險些出醜。
“去!嚴密監視你所言的少年,隨時彙報狀況。”灰衣老者臉色難看的揮了揮手,擂主見狀急忙退出了廂房,不敢多做停留。
直到擂主的身影遠去,廂房中歇息的灰衣老者方才長籲口氣,蒼老的麵容間冷色浮現,有著格外森然的戾氣湧動。
‘三年之約將近,老夫倒想看看,你是如何的乾坤逆轉!’
老者冷冷咬牙,微不可查的暗暗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