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嚴擔心的麵孔,葉煜深靠在沙發上,沉沉地念著那張紙上麵的話:“不論世界多麼瘋狂,人們都會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嗎?我想她想要守護的東西,是自己的心吧。”
白嚴抬頭看著葉煜深,似乎在等他解釋,葉煜深緩緩地說道:“你知道,鄭慕棋的心裏已經被複仇填滿了,如果不能複仇,那麼她可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白嚴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事實,在仇恨中她已經變了,心意已決完全不容打動,白嚴喪氣地喃喃道:“果然,她開始複仇了嗎。”
“對。”葉煜深淡淡說著,“你要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把白家企業拱手讓給她?”
白嚴苦笑著說道:“如果她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如果這樣她就能放棄仇恨的話。”
葉煜深不理解白嚴為什麼這樣說,為了一個可能永遠無法挽回的人,要把自己的所有都雙手奉上……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他做出了多大的覺悟。
雖然不能理解,但是他尊重白嚴的一切決定,於是葉煜深淡淡說道:“不管你怎麼做,不管事情到什麼地步,隻要你向我伸手,我就會拉你逃出這一切。”
白嚴聽了笑出來了,看著葉煜深說道:“哎,我像你的相好一樣,你現在的話聽起來還挺癡情的。”
葉煜深無所謂地聳肩,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深遠的說道:“我對待女人都不會像對你這麼癡情了。”
白嚴聽了一臉驚恐,捂住胸前煞有其事地看著葉煜深:“你可別說下去了,這發展方向可不太對。”
看白嚴雙手抱胸的樣子,葉煜深眼睛瞬間冷了下來,盯著白嚴說道:“你不要發瘋了。”
白嚴無聊地撇撇嘴,說道:“你還能更無趣點嗎,如果這樣的話你真的可能會孤獨終老哦?”
孤獨終老?那是什麼無所謂的東西,葉煜深從來沒放在眼裏,也不在意那些事情。他一直就很孤獨,在他的記憶裏,他一直都是孤獨的,似乎有一段溫暖的記憶,但是太模糊了他已經記不清了。
葉煜深目光像深潭一般,語氣平靜:“那也算一個不錯的結果。”
孤獨安靜地,一個人靜靜地,過著以後甚至快要結束的生活。這對於葉煜深來說,算是一個善終,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冷酷心狠手辣的人,可能不會到老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命終止。
如果能默默老去,那已經不錯了。要是有一個人陪在身邊,葉煜深想象不到那樣的情景,就像是腦子裏被人奪走了這個功能,他無法想象和另一個人共度的生活。
看葉煜深這樣的心態,白嚴不知道說什麼好,也許他自己都不覺得吧,孤獨變成了他的常態,他沒有悲沒有波瀾,同樣也沒有喜悅和興奮了。
哎,如果要是這樣的話,不如薛錦不要離開好了。白嚴這麼想著,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薛錦早就不知道在哪裏,就算是他動用力量,也沒找到她的蹤跡。如果真的是,她拋棄了這一切遠走異國,那麼故事的結局就是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