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笑著,仿似在講一個毫不相關的故事,卻笑得那麼苦澀。
豐無情看著她,緩緩說到:“三年的時間,你已經折磨自己夠久了。”
風雪豔沒有說話,眼神迷茫地靠著窗沿。
“以後,試著忘記吧,為自己而活。”豐無情說:“那夜的你,應該死了,隨著對他的痛,一起埋葬。”
風雪豔一愣,她沒有轉身,可豐無情的話她聽見了,他說:“你是蝶,破繭後重生的蝶!”
半個月的路程,五人終於到了宜州城,找了家客棧暫時安頓之後,豐無情和風雪豔便各自忙活了起來。豐無情帶著兩個隨從報平安去了,而風雪豔帶著林欣,則去了一家當鋪。
站在宜州城最大的當鋪門口,風雪豔抬頭看去,牌匾上工工整整上書:昌立當鋪。她滿意一笑,昌立,把“昌”字拆開,和“立”並在一起,即是“暗”。所以,暗門組織在江湖上的掩飾,便是以昌立為名的各家店鋪。
風雪豔一個跨步走了進去,直接繞過前麵的高台典當,坐在了旁邊的紅木雕欄椅上,這是每個大當鋪的規矩,表示有好貨色需要老板親自接貨。
高台後的夥計連忙轉身進了內室,很快,此間當鋪的老板便走了出來,坐在風雪豔旁邊的位置上,後麵的夥計在風雪豔和林欣麵前各自放下一杯茶水,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老板笑嗬嗬的拿過一個大托盤,上麵鋪著一層絨布,放在風雪豔麵前,做了個“請”的動作後,說:“姑娘典當何物?”
風雪豔隨手掏出一塊黑色玉佩,就這麼丟進托盤裏,說:“老板,看看,此物如何?”
看見那塊黑色玉佩,老板的眼神瞬間變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原狀。隻見他站了起來,拿著托盤,也沒有去取那塊玉佩,就這麼仔仔細細看了幾圈後,略微一彎腰,對風雪豔說:“絕對的好貨,請兩位姑娘裏麵詳談如何?”說完,對著內室的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風雪豔淺淺一笑,站了起來,和林欣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待兩人進去後,那老板方才跟上。
三人沿著走廊兜兜轉轉,走了許久,在一處山石後,進了一間密室。
隨著一聲輕響,身後密室的門被緊緊關上。那當鋪老板單膝跪地,對風雪豔行了一禮說:“月主月魑座下左魑使參見門主!”
剛才那黑色玉佩,自然就是罌粟佩,如同譽花佩一樣,代表著暗門門主,所有暗門中人,都必須認得。
吸取了譽花宮的經驗,從暗門建立之初,風雪豔就把暗門的階級體製建了起來,暗門門主之下,自然是月夜魅影四主,而他們四人分別有兩個直係下屬,湊齊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八字,每個字前加上代號,也就成了月魑、月魅,夜魍、夜魎,魅妖、魅魔,影鬼、影怪。構成了暗門第三個統治層。
第四層,八人每人都有左右二使,例如月魑手下,便是左魑使和右魑使,這宜州城的昌立當鋪老板便是其中的左魑使,以此類推,共計十六人。
第五層,則是每個左右使手裏的風雨雷電四使,共計六十四人。
再往下,第六層,也是最後一層,全部稱之為鬼吏,也就是暗門的普通門眾,現今,不計其數。
風雪豔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起來吧,暗月何在?”
左魑使站了起來,回答說:“月主此刻正在莫劍山莊,他吩咐,若門主前來,先看看這個。”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風雪豔。
風雪豔接過,掃了一眼,神情就凝重起來。她看向左魑使,問:“哪裏來的?”
“幾日前,有一人拿著此玉來這裏典當,月主當即就把人給扣了下來,細細一查,此人出自鐵山派。”
“現在人呢?”
“就在下麵暗房內。”
“帶我去。”
“是。”
三人一前一後朝密室深處走去,沒幾步,便看到一間有人守著的暗房。
左魑使對門口的兩個守衛一點頭,其中一個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恭恭敬敬的退在一旁,讓三人進去。
隻見一間大約二十平的房間裏,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左手邊正位處有一張木椅,除此之外,就隻有四個角落的四個火盆,以及右手邊牆上掛著的一個人。
左魑使引著風雪豔坐到木椅上,自己和林欣分別站於左右兩側,這才開口說到:“門主,此人月主也已審訊過,不過並未問出什麼來。”
風雪豔點了點頭,看向對麵那個身上除了幾個鞭痕,連衣衫都還算完整的人,略微搖了搖頭,說:“去把他嘴裏的布條拿了吧。”
左魑使應了一聲,連忙照做,而後又退回風雪豔身邊。
風雪豔站了起來,走到那人麵前說:“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誰知那人竟冷哼一聲,輕蔑的看著風雪豔說:“哪裏來的小丫頭,也敢問老子,老子是鐵山派的人,趁現在快放了老子,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你!”左魑使還沒說完,就聽到了風雪豔的笑聲,頓時看向風雪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