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豐無情又恢複成那個儒雅的翩翩公子,帶著些讓人心醉的玩世不恭,他上下左右端詳了一遍幽淩後,似是很不解的說:“幽淩啊幽淩,你到底哪裏好?安萍公主這種人喜歡你也就算了,青音和你一起長大,也情有可原,但是為什麼,她的眼裏心裏也隻有你一個人呢?”
聽到“她”,幽淩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語氣中有種不由自主的溫柔,他說:“你自己去問她,問好後記得告訴我,我也很想知道。”
豐無情一笑,“對了,你關心林欣幹嘛?”
“她關心的,我自然也關心,等她待會問我的時候,我也好回答。”
“嗯?”豐無情詫異的看著幽淩,“你怎麼知道她今天會來?”隨即又自己想通了一般,“也對,今日國宴邀請了很多江湖名士,她現在幾乎是江湖第一人,就算忽略地界的暗門,作為譽花宮宮主,她也完全有資格受邀。”
幽淩聞言,搖了搖頭。“暗門和譽花宮,都另有人來。”
“來的是誰?”
幽淩沒有言語,反而朝著遠處望去,豐無情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那裏正是另一座花園的六角亭,亭頂上,躺著三個男子。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三人轉過頭,朝豐無情這裏回望了過來,四者相對,亭上三人其中一人淺淺一笑,拿著酒壺對著豐無情遙遙一舉,顯然是以酒相敬,豐無情會意,端起手中酒杯,對了上去。
待兩人飲盡杯中酒後,亭上三人便收回了目光,而豐無情也轉過身,看向了幽淩。
“暗月代表的應該是擎天閣吧?暗夜算是暗門,沒想到連莫莊主也來了,那麼譽花宮呢?來的又是誰?”
“白老。”
原來那一處花園亭頂,竟是月夜兩人和莫曉,而譽花宮來的卻是白淨。
豐無情了然的點點頭。隨即問到:“那她呢?”
幽淩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怎麼這麼肯定她一定會來?”
幽淩笑了,笑的很是溫柔,他定定的說:“她一定會來。”
暖陽高升,整個別院開始響起悠揚的曲調。
宴會的場地已經全部布置好,沒有圓桌,而是一個個長矮幾排列在兩邊,露出中間的表演位置,場地正上方高台上,則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張軟椅,跨下三個台階便是第二層平台,上麵擺著是四張長桌,左右各兩個,正麵排列,再往下去三個台階,第三層平台上則是是另外六張長桌,亦是分左右,環繞於表演台兩邊。
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果盤、鮮花和酒水。伴著花香和酒香,眾人有條不紊的尋著自己的座位,可每一個人,都會不由的朝高台上望一眼,隨即若有所思的低下頭,沒有言語,臉上卻浮現出淡淡困惑。
白淨、暗月等人,也都入了席,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暗月朝周圍看了一眼,顯然發現了這種情況,他低聲問向白淨:“白老,這高台有什麼問題嗎?”
白淨朝高台又看了幾眼,回答說:“不是高台有問題,而是高台上的位子有問題。這最下麵六個,是給六個皇子公主坐的,第二層的四個,是福裕豐幽四王的位置,而最上層高台,正中間那個大軟椅自然是皇帝軒轅逸的,可是據我所知,皇後身體不好,從來不參加各種宴會,那旁邊那個小的軟椅,又是給誰安排的?”
這時,另一邊的莫曉也聽見了,湊過來說:“邀請帖上麵不是說,今天是給安萍公主擇婿嗎?皇帝既然這麼寵安萍公主,那個位置會不會是給她安排的?”
暗月聞言,朝高台上又看了幾眼,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他轉向暗夜,隻見暗夜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品著酒。暗月又回過頭,略微詫異的盯著那個最高處的小軟椅,嘴角卻漸漸勾起神秘的笑。
隨著一曲悠揚綿長的曲子奏完,眾賓客都已經入席,就連福裕豐幽四王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軒轅逸的六個子女,除了安萍公主外,其餘五個都到了。
看著時辰臨近,眾人正在紛紛猜測的時候,一聲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安萍公主到!”
隨著傳報,隻見一頂紅色小轎緩緩步入眼簾,前後各跟著六個宮女。待小轎停下後,安萍公主一身華貴的金紫色長裙,由宮女攙扶著從轎子裏走了出來,款款朝場中走了過來。
安萍公主的這個排場,在外麵,絕對算是低調,可在這所軒轅逸的別院裏,那就是高調中的高調,因為就算是福裕豐幽四王,都是徒步進來的,不僅如此,連下人都沒有帶,而軒轅逸的另外五個子女,也是如此。
有史以來,能讓轎子抬進別院的,恐怕隻有軒轅逸一人。不過今日,卻多了一人,那就是安萍公主,眾人一邊看著,一邊心裏就忍不住在想,不知這安萍到底是真的有恃無恐呢?還是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回過頭再來看這安萍公主,今日確實是細心打扮過的,金色很好的顯示了她的高貴,紫色又在高貴中添了幾分優雅端莊,呈花瓣狀的領口大膽的向下延伸,露出雪白頸項,配上一條水晶項鏈,陽光下折射出的光芒讓她的肌膚就如同那顆顆水晶一般,晶瑩透亮,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