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新任豐王豐無情。看著那個被自己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女子,如今高高在上,坐在那裏,依然是那般美麗,那般獨一無二,也唯有她,可以成為天啟國的特例,改變所有人都改變不了的格局。如若當初,他用所有的真心去愛她護她,現今又會是如何一番景象呢?
豐無情頹然的搖了搖頭,一切的“如果”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改變不了現在的一絲一毫。她還是走到哪裏身上都閃耀著五彩光芒的風雪豔,而他,還是那個永遠也走不進她心裏的豐無情。
他遙遙望向她,眼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愛慕,有留戀,有不舍,有酸楚,還有那濃的化不開的心痛。
或許,林欣才該是他的歸宿,可是,在他人生最低穀最需要人的時候,出現的卻是風雪豔,這算不算是上天的玩笑?
就這麼一個對的時間,確定了心裏一輩子抹不掉的人,越傷害越深刻,越想放下,越放不下。或許正是這麼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保持著心底永遠的執念,對於固執高傲的豐無情而言,一念恍然,便是一輩子。
第二層的台階上,幽王斟酒自酌著,仿似被眼前的歌曲所吸引,目不轉睛的看著,可他的腦海裏,卻早已被風雪豔占據。曾經,他想讓幽淩和軒轅逸最寵愛的安萍公主成親,隻是為了給幽淩多一重保障,天月國如今局勢動蕩,幽淩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生死之狀,所以他唯有讓幽淩成為軒轅逸在乎的人,讓軒轅逸不得舍棄他。可卻沒想到,被風雪豔破壞了。
而現在,看這個情形,風雪豔竟深得軒轅逸之心,再看下麵坐著的那些江湖眾人,深知軒轅逸的幽王,定然知道軒轅逸沒有這麼大本事,能請到他們,再看他們和風雪豔之間的細微動作,幽王忽然明白過來。一想也對,風雪豔在江湖中的地位,這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論美貌,論地位,論實力,無論哪一點,風雪豔和幽淩都是絕配,幽王不得不佩服這點,可是……
幽王皺眉,微微側頭,目光複雜的看向身邊的幽淩。
至於幽淩,從風雪豔出現開始,他的眼神,便沒有離開過她。那種思念的目光,炙熱的深情,仿佛能把風雪豔整個人都融化。
而此刻,風雪豔也正在對望著他。
那是一種何樣的情感,雖相隔數米,卻仿似近在眼前;雖人群喧鬧,卻仿若無聞;雖歌舞升平,卻心裏眼裏唯有你。就算是一葉扁舟搖曳湖間,也可忘記湍急,無視激流,隻要你在我身邊。
風雪豔的臉上不由的浮起淡淡紅暈,略微勾起的笑,柔和而甜蜜。
一曲過罷,跳舞的女子翩翩而退,軒轅逸站起身,對著下麵眾人,虛空手勢一壓,待場麵安靜後,朗聲說到:“各位,今日舉辦國宴,實則有兩件事情要宣布,這第一件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知曉,就是為我女兒安萍公主擇婿。”
軒轅逸說完,手對著安萍一揚。安萍公主端莊優雅的站起身,對著眾人微微福了一禮。
“眾所周知,”軒轅逸繼續說,“我曾經為安萍和幽王之子幽淩賜過婚,但卻沒想到,兩人脾性不合,並非佳偶,倒是我錯點了鴛鴦譜。今日,天啟國的青年才俊幾乎全都在場,我便重新為安萍選一個夫婿。”
自古帝王不認錯,軒轅逸卻當著眾人的麵,坦然的把那婚全推到了自己身上,這種氣魄,非常人能及,頓時博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而隨著他的話一出口,正值佳齡的男子們,也終於回想起自己的目的,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哈哈哈,觀我天啟男兒,皆是器宇軒昂,鬥誌昂揚,不過不用急,在擇婿之前,我還有第二件事要說。”
聽到軒轅逸的話,眾人不由的朝風雪豔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軒轅逸轉過身,把風雪豔拉到了自己身邊,對著眾人說道:“這第二件事,便是今日,我要收我身邊這位女子為義女,封號雪豔公主。”
眾人一片嘩然,想不到,他們猜測許久,軒轅逸的新寵,竟搖身一變,成了義女。
其實這也是軒轅逸和風雪豔討論了許久的問題,既要給她皇室的地位,又不能毀了雪倫的清白,所以,義女這個身份,是最恰當的。
不過,有一個人,聽到這個封號,臉色不由的變了變,那就是幽王。別人不知道風雪豔的名姓,可幽王知道。在天啟國的皇朝中,能以名姓為封號的女子,隻有雪倫公主一人,就算安萍公主,她的名姓卻並非叫安萍,安萍隻是她的封號罷了,可想而知,軒轅逸有多刻意炫耀他對風雪豔的寵愛。
這讓幽王再看向風雪豔時,眼神中隱隱帶著些許希翼。
軒轅逸牽著風雪豔的手,走下了幾步台階,讓兩人能站在所有人的目光裏。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軒轅逸緩緩高舉起風雪豔的手,對著眾人激動的說到:“雪豔公主,將是天啟國第一位聖長公主!”
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場麵一片沉靜。
何為聖長公主?那就是皇位第一候選人!就像天月國的聖子一般,隻要皇帝定下了人選,那麼不出意外,她便會是下一代的帝王,當然,自動讓位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