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笑了笑,幽淩說的簡單,但他知道,絕非僥幸,如若不是他對風雪豔如此用心,又豈會把她隨口說的大街算命老者,也記在了心上。
這一個簡單的測試,幽淩滿分過關。
“好了,既然已經定了婚事,何時成婚?”藥王問,這話也算是真正認可了幽淩。
這次不待幽淩說話,風雪豔便竄了上來,生怕藥王再為難她的情郎一般,搶著說:“還沒定日子。”
藥王想了想,說:“是因為他的身世?”
“嗯,”風雪豔點點頭,“爺爺,這也是我們這次來,想說的第二件事。我們打算去一次天月國。”
“去天月?”藥王略感驚訝,隨即便說,“天月國和天啟國全然不同,你們真的打算好了?”
風雪豔和幽淩對視一眼,風雪豔鄭重的點點頭,不容改變的心意盡顯無疑。
藥王低頭沉默,神色明顯的凝重了起來。
這時,一旁還在獨自擺弄棋盤的占星,似是隨意的說了這麼一句:“既然早已注定,就該放手。”
藥王忽然抬頭看了占星一眼,隨即便歎了口氣說:“好吧,不過天月國不似天啟,必須處處小心才是。”
風雪豔疑惑的看向藥王,問到:“爺爺,聽您的話,您好像去過天月國?”
藥王忽然苦笑一下,說出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孩子,知道爺爺為何從不輕易出穀嗎?那就是因為天月國!”
聽了藥王的這句話,在場眾人,除卻占星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外,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包括柳豔。
隻聽藥王繼續說到:“其實我並非天啟國人,而是來自榮成國,榮成國以國教紅綾教為根基,可當年,我年少氣盛,竟一不小心得罪了紅綾教教主,於是便仗著一身武藝,來了天啟國。之後在天啟學了一身醫術,聽聞天月國巫術奇特,就打算去較量一番,到了那裏才知道,原來他們所謂的巫術包括武術和醫巫,在我不知天高地厚打敗了好幾個高手聖手之後,就碰到了他。”
“他是誰?”風雪豔問。
藥王說:“他叫巫蠻月,是當時天月國的聖巫。天月國沒有幫派,沒有江湖,但是有一個巫族,專門保護天月,而巫族的首領,就叫做聖巫,必須是天月國巫術最高之人才可擔當。在天月國,你們要記住,凡是名字中帶著‘月’這個字的,不是皇族,就是備具才能德行,或者對天月國有貢獻,得皇帝賜名的能人。就如同那個巫蠻月,地位等同於天月國的皇帝。若是遇到這種人,千萬要慎之又慎。”
風雪豔和幽淩對視一眼,因為一直叫幽淩幽淩的,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他的真實姓名——幽古月。正是因為他是紫月的兒子,所以他是皇族中人,名字中自然帶有一個“月”字,這是身份的象征。
風雪豔又轉向藥王,說:“爺爺,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正式比試了一番,武功就不提了,巫蠻月最厲害的就是他的巫術,那是一種特殊的毒術,他可以不害你性命,卻又讓你無法可解,直接受他操控,爺爺當時,就一個不慎中了他的巫毒,後來僥幸逃脫,便回了天啟。也是在那個時候,碰到了柳兒。”
“原來如此。”柳豔忽然說。
風雪豔疑惑的看過去。
柳豔說:“當年我碰到義父的時候,義父就一副中毒的模樣,可是後來進了藥王穀,很快便恢複了,所以我也一直沒在意。沒想到,竟和天月國的聖巫有關。”
藥王點點頭,繼續說下去。“我發現體內的巫毒不受控製,便帶著柳兒即刻回了藥王穀,用冰室的****克製巫毒,這才讓巫毒潛藏在體內不再顯現,但是我窮其一生,都找不到解治之法,隻能每三日進一次冰室,強壓巫毒,這麼多年來,倒也沒出什麼岔子。”
風雪豔想了想,皺眉看向藥王,“也就是說,爺爺不出藥王穀,是怕出去後,沒有了冰室的****,體內巫毒就會發作?”
“不錯,”藥王的神色變得很是沉重,“當年為了救雪倫,不得不出穀,也就錯過了三日解毒之期,當第四日再回到穀中時,那種強扯著你的意念想讓你去天月的感覺,就像是饑餓了數日之人忽然看見了全桌子的美味佳肴一般,瘋狂的塞滿了我的整個腦海,幾乎失去理智,好在我第一時刻回到了冰室裏,才漸漸清醒過來。之後,我就知道,除非找到巫蠻月解了身上的巫毒,否則,這輩子我都離不開藥王穀。”
說完,藥王臉上顯現出淡淡的淒然之色,風雪豔頓時有些心疼。她終於明白,為何當初她爹風言出事了之後,藥王都沒有出穀尋仇,原來並非他淡然於世,而是他根本不能出穀,一旦出穀,便會受巫蠻月的控製,恐怕仇人還沒找到,就已經成了巫蠻月的免費傀。
一個受巫蠻月控製後,失去理智的藥王,風雪豔不敢想象,天啟國將會麵對什麼。
這麼一想之後,風雪豔忽然發現,原來這些年,藥王獨自承受了這麼多,喪子之痛,殺子之仇,巫毒之製,若不是當年把雪倫救了回來,風雪豔成功出生了,恐怕藥王便不會是今日的藥王了,天啟國,也不會是如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