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我陪你嗎?”
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來,暗夜欣喜的看過去,隻見青音提著食盒,款款走了過來。見暗夜望過來,她笑了笑,溫婉的說:“吃飯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仿佛一瞬間就把心底所有的擔憂全都掃空,“好!”暗夜應了一聲,朝著佳人而去。
就這樣,風雪豔和幽淩走了,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帶任何隨從和手下,輕裝上陣。
而他們走了之後的天啟國,反而忙碌了起來。
福王府內,福榮新納的小妾,美豔無雙,極得福榮恩寵,這讓靜嫻公主不得不守起了空房,可是那小妾是軒轅逸光明正大送給福榮的,她想弄死她,都不能明目張膽,隻能暗地裏下套子。
可惜不知那女人什麼來曆,每每靜嫻都以為快得手的時候,就會突生變故,甚至讓福王都忍不住怒斥她“不識大體”,“不知賢德”,氣得靜嫻好幾次回皇宮找她母妃哭訴。甚至使了小家子氣,住在了皇宮裏,不願回福王府,最後還是軒轅逸一個怒喝,趕了回去。
之後,福王府就更加熱鬧了,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真正是鬧得人仰馬翻。後來甚至鬧到了大街上,折騰的人盡皆知,福王顏麵掃地,恨不能讓福榮休了靜嫻,最後還是礙於她的身份,退了一步,把她禁足在府內,以觀後效。
再說去了擎天閣的靜秀公主,仗著自己“武藝高超”,以為可以在擎天閣內橫著走,結果剛去幾日,公主威風一耍,頓時被那些不喜朝廷的江湖人士狠狠潑了幾盆冷水。
在暗夜的授意下,擎天閣每日都會有幾人挑戰這位驕縱公主,每每都是完勝,把那公主的自信心打擊的支離破碎,功力倒是被逼著漲了好幾分。可那驕傲的性子卻是一點都沒改,軒轅逸生怕她在擎天閣鬧出什麼事情來,所以特地下了密旨,讓她要知道分寸,而後暗夜假裝讚揚了她一番,如此恩威並施之下,靜秀在擎天閣,倒也算是安分無事。
至於最小的安萍公主,可算是被水雲居那群姑娘騙的不輕,且不論她從小養尊處優,手腳除了日常動作外,恐怕就沒派過別的用場,冷不丁讓她學起武來,一個馬步就把她累了個半死,好幾次都想放棄,可她所謂的師父,就會苦口婆心的跟她念叨著“聖長”“居主”“權傾天下”“萬夫莫敵”等等詞彙,一次比一次說的誇張,直把安萍的野心給勾了起來,咬著牙堅持堅持再堅持。
待到夜深人靜之時,全身那個疼痛酸楚啊,真叫一個難以言喻。
後來,不知道是誰把風雪豔的畫像送給了安萍公主,而且最上麵還寫著天啟國聖長公主。
收到畫的安萍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把畫掛在了房間最醒目的牆上,自那日後,聽說安萍公主再也沒有說過放棄的話,每日堅持不懈的努力紮馬步,紮馬步,還是紮馬步,因為她師父告訴過她,隻有把基礎打好,日後才能一步登天。
不去看辛苦紮馬步的安萍公主,再數數軒轅逸的另外三個兒子。老大依然在府裏出不來,老二本就是個迂腐文人,自不去管他,而剩下的軒轅南,至今還沒有動靜,暗夜便隻能時時盯著他,伺機而動。
最大的變化,卻並不是出自宮裏,而是民間,別院那次的比試,不知怎麼就在民間傳了開來,掀起了一陣學武熱潮。
天啟國本就尚武,如今更是幾乎人人學武,連下地的農家人,拿起鋤頭都能揮舞幾招,可見一斑。
不過,這種天啟新氣象,風雪豔是看不到了。
此刻,她和幽淩已經到了天啟天月的邊界之處。
沒有奇山峻嶺,沒有山澗如虹,天啟國和天月國的分界點,竟然是一條小溪,寬約一臂長,溪邊豎著兩塊相對的石碑,一塊寫著“天啟國”,一塊寫著“天月國”,遙遙而立。
風雪豔看著那兩塊竟似玩笑的石碑,有些無語。
幽淩輕笑一聲,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他說:“這是剛建國那時候立的,現在已經荒廢。那時兩國初建,為了以示友好,也就建了這麼一個不算分界的分界點。”
“原來如此。”風雪豔恍然大悟。“那現在的分界在哪裏?”
幽淩指向風雪豔右側遠處,說:“看那裏,看見那哨樓了嗎?就在那裏。”
風雪豔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溪流上流處,好幾座高高的哨樓屹然而立,相隔數百米,左右各四個,原來那才是真正的分界,恐怕如今正有重兵把守。
“淩,那我們怎麼去天月?”
幽淩說:“進天月國不難,難的是,暗夜所說的身份。”
風雪豔皺眉想了想,“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還是先入天月再說。”
“好。”
說完,幽淩就帶著風雪豔沿著溪流往上走,原來兩國相接之處,還有另一處懸崖峭壁,攔得住普通人,攔得住軍隊,卻攔不住他們這些江湖高手,沒有多久,兩人就成功進入了天月國的範圍。
從崖上下來,便是一處樹林。高木參天,鬱鬱蔥蔥,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