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豔假裝不覺的頷首謙遜到:“才女之稱不敢當,武月王爺稱小女子雪月便是。”
武月王輕哼一聲,顯然不領情。“本王與江才女並不熟絡,不必叫得如此親切,省得被人落了口舌。”
風雪豔眼眸帶笑,順從的說:“隻是個稱呼罷了,隨王爺意。”
看見風雪豔如此溫順賢良的樣子,一旁的江念容嗤之以鼻,冷哼一聲對武月王使了個眼色。
武月王眼神一轉,故意放大了聲音說到:“江才女,容兒好歹也是舍妹,如此當眾為難於她,你到底存的哪般心思?”
這就是真正的賊喊抓賊,明明是江念容為難風雪豔,轉眼間,卻也可以被武月王顛倒過來,硬生生占著自己的強勢來壓迫風雪豔,可卻沒有一點技術含量。這一瞬間,風雪豔心裏對武月王這個魯莽武夫又看低了一層,看來慶月王總結的真是太對了,權重無腦,魯莽衝動,這就是武月王的真實寫照。
不過這一點,倒是對風雪豔極為有利,武月王這種赤果果的敵意,比逸月王那種高深莫測的詭異笑容顯然好多了。
“敢問武月王爺,雪月何時為難妹妹了?”風雪豔不急不慢的說到,“在家中,妹妹是父母掌中寶玉,百般嗬護。在外麵,妹妹如此貌美如花,不知多少君子良人護花心切,雪月哪敢造次?”
“剛才我明明看見……”
“看見什麼?”武月王的話一出口,就被人打斷。
聞聲而望,隻見慶月王和逸月王兩人帶著隨從正笑意盈盈的朝著這裏走了過來,而剛才開口打斷武月王說話的,正是慶月王。
“念容給兩位王爺請安。”江念容看見兩人過來,連忙湊上去優雅得體的福了一禮,雙眸瑩瑩生輝,姿態謙遜嬌美。
逸月王輕聲應了一聲,俊美的臉上溫柔和煦。
而跟在慶月王身後的莫瀟瀟和無形兩人則立刻快步跑到了風雪豔身邊,莫瀟瀟故意略帶緊張的喚了一聲,“小姐。”
慶月王和逸月王下意識的就朝風雪豔這邊看了過來。
風雪豔會意,一邊提起絹帕假裝遮掩淚眼,一邊柔弱可依,楚楚可憐的靠在暗影身上,仿似受了極大委屈扔在極力強忍般。
逸月王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而慶月王的嘴角略微勾起,眼中玩味十足。
“雪兒,這是怎麼了?”
逸月王不同武月王,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向江雪月,可見在這裏,江雪月比江念容更讓他上心,明白這一點之後,江念容的笑容冷了,甚至帶著刺骨的寒意,而武月王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沒事,隻是有些誤會罷了。”風雪豔輕聲說到,端的是一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慈悲相。
不過她想息事寧人,被放過的反而不領情。
“是誤會嗎?江才女當真會說話。”武月王冷冷說到。
風雪豔輕笑一聲,沒有反駁。
反倒是慶月王,似笑非笑的問到:“如果不是誤會,那又到底發生了何事,讓我姐姐如此委屈?”
這話一出,武月王終於反應過來,他看看風雪豔泫然欲泣的樣子,再看看一旁眼中迸射著殺人火光的江念容,啞口無言。風雪豔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示弱,無論她有理沒理,隻要能讓逸月王和慶月王看出委屈來,她便是最大的理。
武月王剛毅的臉有些憤怒,粗壯的手掌狠狠握拳,在天月國,還沒有人能如此無視他的強權,她江雪月不旦睜著眼演戲,而且還讓他啞口無言,丟盡麵子。原來這就是她的手段,兵不血刃,他見識了。
而貫穿全場一直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武蘭蝶,卻依然對著風雪豔淺笑輕顰,隻是那笑容中又多了幾分讚賞和無奈。
“既然無事,就散了吧,別影響了比賽。”逸月王大手一揮,不相幹的人自然全都散了去。
武月王狠狠瞪了風雪豔一眼後,也帶著武蘭蝶走了。江念容本想留下,可轉念一想,不知又想到了些什麼,回頭隨著武月王快步而去。
不過,場中除了風雪豔五人,逸月王和慶月王以及他們的貼身隨從外,竟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人。
那人一襲紫色長袍,衣襟處勾勒著金絲碗蓮,長發束冠,身姿偉岸。而那容貌,卻有三分像逸月,比之隨和,三分像慶月,比之隨意,更多的則是逍遙灑脫的放縱,眼角含笑的魅惑。
若說逸月的相貌是假裝嚴肅的妖嬈,慶月則是假裝成熟的端正,而他卻是假裝瀟灑的誘惑。不知道為什麼,風雪豔對他的第一感覺,竟會是如此這般奇特。
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神,此刻,正緊緊凝在莫瀟瀟身上,如膠似漆,炙熱如火。
暗月似是無意般走到風雪豔身側,把莫瀟瀟擋在了身後。紫衣男子嘴角一勾,蘊含深意的望了暗月一眼,卻沒有任何動作。
風雪豔心思微轉,對著逸月王福了一禮後說:“雪兒也先告退了。”
逸月王上前一步,剛想說話,慶月王卻一個箭步竄了上來,搶先說到:“姐姐剛才受驚了,趁此時學論之說剛開始,還是早些去休息吧,待會也可養足精神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