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月王卻好像沒有看見眾人的表情,嘴角一揚,反而看向莫瀟瀟說:“瀟瀟,他是你什麼人,你如此緊張?”
聽到這話,莫瀟瀟頓了頓,有些無言以對。
這時,風雪豔走了過去,對著雅月王一福禮說:“雅月王,他是我的人,若能救他,雪月定當記住你這份恩情,來日雙倍奉還。”
雅月王對風雪豔笑了笑,可顯然沒有放在心上。“江小姐客氣了。”
之後,雅月王就沒有再說話,他明知眾人都在等著他的結果,可卻偏偏不開口。
對於雅月王能喬裝打扮跟莫瀟瀟進江府救人,風雪豔已經覺得不甚感激了,他沒有多問,甚至配合的沒有招惹到一丁點的麻煩,這就更加讓他們覺得虧欠了他,自然也不能相逼,唯有共同沉默,裝聾作啞。
此刻的雅月王,就像是一把鎖,唯有能撬動鎖芯的鑰匙,方能對症下藥,而莫瀟瀟,就是那把鑰匙。
莫瀟瀟看著床上了無生氣的暗月,呆呆的愣了許久後,忽然轉過聲對雅月王說到:“他是我的心上人,你若是能救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若是不能,我便同他一起死。”莫瀟瀟的話說的義無反顧,壯誌淩雲,甚至慷慨壯烈。
雅月王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笑了起來。他說:“有救。”
這兩個字,聽在莫瀟瀟耳中,如同天籟。“那你快救他。”
雅月王看著激動的抓著他手臂的莫瀟瀟,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和失望,他說:“這世間唯有一人才能救他,那就是巫蠻月。”
“要想讓巫蠻月出手,難如登天,雅月,說點實際的。”慶月王說。
雅月王笑了笑說:“巫蠻月養了一個幼蠱,可解所有蠱毒,若是你們有本事,自然就能救他。”
那不就是要去巫蠻月手中偷東西?風雪豔等人心裏剛浮起的希望又沉沉墜了下去,但至少,這也是條出路。
風雪豔心下了然,對著雅月王說到:“雅月王爺今日之恩,雪月記下了,他日若王爺有用得著雪月的地方,敬請開口。”
雅月王無所謂的笑笑,反而說到:“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罷了,恩不恩的太嚴重了,不過瀟瀟說的話,我記下了。”
望著暗月的莫瀟瀟眼神略微一閃,便恢複正常,依然貪戀的望著床上的人兒,好像少看了一秒,便再也看不到了一般。
雅月王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自然離開了江府,怎麼來的怎麼走,依舊是那身女式醫巫裝,毫不避諱的大搖大擺出了江府。而慶月王沒多久也走了,卻是在風雪豔再三保證不動巫蠻月那隻幼蠱的情況下,方才猶猶豫豫的回府去的。在他走後,江府外便多了幾撥慶月王府之人,顯然他還是不放心。可是這些人對風雪豔的限製有多少,他並沒有來得及考慮。
暗月房內,莫瀟瀟沉默不語的守在床邊,如同丟失了三魂七魄一般,眼神呆滯,無聲墜淚。
風雪豔已換上一襲暗紫色的長衫,長發用緞帶緊緊束住,整個裝束清涼而幹練。幽淩同樣如此,和她穿著一樣的顏色,一樣的飄逸簡製,站於她身旁,就像是她忠實的守護者,把她牢牢的守護在自己的範圍內。
“影兒,好好照顧他們。”風雪豔看了莫瀟瀟那邊一眼,吩咐到。
暗影點頭,擔憂的說:“小姐,真的不用我們一起去嗎?”
風雪豔堅定的搖了搖頭,她的決定毋庸置疑。莫瀟瀟現在這個狀態,也實在是讓人擔憂。
“小姐,你們一定要小心,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風雪豔應了一聲,朝幽淩眼神對視。盡管她答應了慶月王,可是暗月的性命,足夠讓她背棄約定,這次就當是她對不起慶月吧。
無風無月無影,今日的夜有些孤寂。而江府外的探子們依舊在敬業的守候著,他們來自各個不同勢力,卻圍著同一個目標,在這個蕭瑟的夜裏等待。一陣突如其來的微風,仿佛有月光在眼前閃動,可卻一閃而逝,眾人定睛凝望,江府依然寧靜。
幽淩已經來過一次皇宮,此刻第二次,有些熟門熟路。風雪豔跟在幽淩身後,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就像是一道靈光,看著在眼前,卻怎麼都摸不到。
直到兩人又來到了巫族殿門口的山石那裏,也就是上次幽淩遇見江雨湖的地方,風雪豔猛然醒悟,她確實忘記了一件事情,而且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幽淩身上的巫術。
幽淩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晃神。
江雨湖依舊坐在山石上,他依舊在喝酒,還有那句一模一樣的話語:“月亮不錯,要不要上來喝一杯?”
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幽淩的身邊多了一個風雪豔,而今夜的景,有些暗沉。
幽淩定了定心,讓自己平靜下來,他說:“今夜沒有月亮。”
江雨湖笑笑,好不在意的回應。“隻要心中有月,自然皎潔。”
幽淩剛想言語,卻不料,身後的風雪豔一個閃身運著輕功飛上了山石,幽淩嚇了一跳,連忙跟了上去。
江雨湖看了一眼,讚揚到:“姑娘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