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江雪月”這個候選逸月王妃的失蹤,讓所有人對“鎖婚宴”都變得興致缺缺,畢竟隻有一個候選人的競爭,自然沒有什麼看頭,不過可惜,這一點並沒有讓自認陰謀得逞的武月王心情大好,相反,他現在倒是有些焦頭爛額。
“你是說你查不到?”坐於高位的武月王冷冷看著跪在他麵前的手下,手中攥著的信紙緩緩被揉成渣,武月王原本幹淨整潔的臉此刻卻虯須滿麵,滄桑憔悴,剛毅的國字臉上布滿寒霜,額上的青筋如同幾條醜陋的青蟲般不停抖動,宣示著主人壓抑極致的憤怒,仿佛下一刻就會爆發。
自從那日溫山之事後,武月王府裏就鬧騰了起來,先是他手下的幾個得力幹將無辜身亡。而後便是府裏傳出鬧鬼之事,折騰的後院沒有一日安寧,所有的家眷每日心神恍惚、如中夢魘,與此同時,武月王在外的產業全都被人惡意擠垮,損失慘重。除此之外,武月王府那碩大的情報係統也出了問題,真信假信混著來,幾乎讓他完全錯亂了,對於一個常年征戰的將軍而言,錯誤的情報便像是死神的鐮刀,隨時可以輕易的取走所有人的性命。
就在這一堆不正常事件的發生之後,武月王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這是有人明擺著要他的命,可惜,他怎麼想,都沒有聯想到風雪豔的身份上,更不可能想到天啟國和暗門,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歸根於慶月王那“無理取鬧”的“互姐情節”上。
“滾!都給我滾!”武月王猛地把手中殘渣砸向下跪那人,連帶著桌上的茶杯和茶壺,混著茶水一並甩了過去。
下跪那人不敢躲,唯有沾了滿身的茶水倉惶往後退走離去。
武月王狠狠一掌拍在了椅座扶手上,光滑平整的紅木扶手上頓時浮現出一條裂縫,沿著手端開始往後擴散,越是往下速度越快,一個瞬息的時間,隻聽見“噶拉”一聲響,整個上等的紅木椅子裂成了兩半,靠著細微的搭連支撐著沒有倒下。
武月王看了一眼,眼神中迸射出冰冷的視線,“好你個慶月,真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置我於死地?那就看看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死!”
說完,武月王跨步朝外走去,就在他離開廳堂後,“轟隆”一聲,整個紅木雕花大椅終究還是倒了下來,殘敗的碎了一地,揚起一片輕塵。
而就在這片輕塵散去的時候,那片殘骸處卻多了一位女子,一襲高腰碧綠長裙,束著寬邊金腰帶,襯著她白皙細致的麵容越發仙姿飄渺。
武蘭蝶朝著地上看了一眼,又朝著那堆散碎的信紙看了一眼,如水般的明眸中微光閃爍。她從袖中掏出一支短哨,放至唇邊,隻見櫻唇微動,沒有任何聲響,可片刻後,就有數人出現在她麵前。
清一色的黑衣黑麵,儼然又是一支私人的地下勢力,他們訓練有素的跪於武蘭蝶麵前,低頭垂目,俯首稱臣。風雪豔的話從未有錯,武蘭蝶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而似乎每一個聰明女人,都不簡單,武蘭蝶自然也是如此。
似是人已到齊,武蘭蝶放下短哨,嘴角微微翹起,勾勒出一抹清麗的笑容。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江雪月,她竟然有如此能耐,能把武月王府逼到這種程度,這麼厲害的人物,我可不信她會這麼容易就死了,去給我查查她院子裏的那些人都在幹嘛,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特別是她收留的那個豆腐西施和她身邊的貼身侍女。”
“是!”統一的應和聲響起,幾片黑影閃過,廳堂內便又已空無一人。
而與此同時的慶月王府內,慶月王手中也拿著一份信件,上麵寫著的武月王府內的異變。
看完後,慶月王放下信件,眼神中有些情緒在抖動。他朝著牆上掛著的美人圖看去,嘴中喃喃自語到:“姐姐,想不到你背後竟有如此能耐,你到底是何人呢?像你這樣的大人物,肯定會化險為夷的吧?”
想著想著,慶月王的心情似是好了許多,憔悴的臉稍稍有了些笑意。他轉過身,把信件遞給了管家王顯,問到:“你怎麼看?”
王顯粗略看了下信件上的內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王爺,我隻讓他們先打壓武月王府的產業,至於殺人和扮鬼還有那些情報,都不是我們做的呀。”
慶月王說:“我知道不是你們做的,不過武月可不會這麼認為,如果我沒有料錯,他定然會把所有的帳都算到我頭上,你還是早作準備的好,武月這一拚命,可不好對付,我不想姐姐回來的時候,看見我落敗垂成的樣子。”
聽到慶月王提起風雪豔,王顯的臉色變了下,種種跡象都表明,風雪豔和幽淩幾乎沒有生還的餘地,所以在他眼裏,那是根本不可能再回來了,而慶月王現在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為了一個死人而置自己於水生火熱之中,得不償失。可惜,他看著慶月王長大,深知他的性子,知道他決定的事情,根本沒有改變的可能,那一整麵牆掛滿的紀念物,便是最好的證明。
王顯深深歎了口氣,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