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文琦的話讓赫連逸楓又痛又怒,臉色青白交加,雙手立刻揣進褲袋裏,狠狠攥緊,整個胸腔劇痛無比,像是被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活生生的割開,簡直痛得無法言喻……
古藍自殺還怪在他頭上了?她是不是也太沒心沒肺了?不肯她留下是他擔心她的身體,他有錯嗎?再說了,她最終聽的是邵晨煜的話,而不是聽的他赫連逸楓的話吧,怎麼現在出了事,就怪在他赫連逸楓的頭上了?
還是說,他赫連逸楓在她敖文琦心裏現在就算不上個東西?她就煩他煩得什麼都看不順眼?
“你——”敖文琦被赫連逸楓的話噎得一窒,氣得發抖,眼底布滿失望,不可置信的叫道:“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冷血的話來?她隻是一個女孩子,遭受這麼殘忍的事情難免會崩潰,你還說風涼話?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我不覺得有哪點過分!我說的是實話!既然做錯了事,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死就能解決問題嗎?今天這樣的結果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難道就因為她自食其果了,你就忘了她曾經給你的傷害?”赫連逸楓冷冷嗤笑,也被敖文琦的態度氣得不行,一張俊臉一陣白一陣黑,不停的交替變換著。
“她傷害也是傷害的我,跟你無關,你沒資格評判她的不是!對!她是做錯了事,可她已經受到最殘忍最嚴苛的懲罰了,她那麼愛你,你還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來,你是存心要逼死她嗎?”敖文琦被氣急了,對著麵罩寒霜的男人口不擇言的怒吼道。
跟他無關?她是不是真這麼認為?是不是覺得她的事都與他無關?赫連逸楓怒極反笑,眼底的傷痛再也掩飾不住,心裏越痛,眼神就越冷——
“敖文琦,你腦子沒進水吧?你知道你現在維護的是誰嗎?你忘了她曾經一次次的算計你嗎?你忘了她開車撞你要置你於死地嗎?你忘了她買凶綁架你要你徹底消失嗎?”赫連逸楓冷冷笑了兩聲,胸腔微微起伏,氣急攻心便忍無可忍的一聲聲逼問她,真是被她——
傷得痛了,痛得怒了……
“赫連逸楓,你懂不懂什麼叫血濃於水?不管她對我做了什麼,她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敖文琦緊蹙著眉頭對著赫連逸楓大吼,她忽略了,男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
赫連逸楓冷冷的看著她,臉上血色盡失,突然就覺得呼吸極不通暢,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喘不過氣了——
“唯一嗎?”他淡淡念著,看著她的眼神極冷極冷,那是從心裏滲透出來的寒氣,是由一種極致的悲涼演變而成。
敖文琦猛然一怔,自知失言,卻又倔強的不肯低頭認錯,被他冰寒刺骨的眼神駭到,她下意識的撇開臉不看他。
“我算什麼?”赫連逸楓向她逼近一步,大手直接扼住她的小下巴,捏緊了抬起來,淩厲的目光狠狠射在她略顯心虛的眸子裏,男人陰森森的冷笑一聲,指著病房裏的古藍,冷冷逼問:“嗯?她是你‘唯一’的親人,那我算什麼?肚子裏這個算什麼?我們在你心裏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