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打雷似的巨響在祈如影的耳邊響起“是打雷麼?聽著不像上打雷,好像是房子塌的了聲音似的”。
賀祟行的臉繃的很進緊,他大腦中有一個糟糕的猜測,但願不要成真。
坐在後麵的小夥子說道“肯定是山體滑坡了,這個老下雨,前幾天就滑過一次了,這種事情在我們這裏,實在發生”。
“山體滑坡?!哪不是把路都給緒死了嘛,不會這麼不走運吧”祈如影真是哭的心都有,她求神拜佛希望沒有這麼倒黴。
然而,前方那高高在土堆,把她的希望徹底掐滅了。
“怎麼會這樣的,現在不可以堵住啊,不可以……”祈如影喊著,不顧著暴雨,衝下走,走到比她二個人都還高的土堆旁。
老天爺啊!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你把路讓給我啊,求你把路讓開吧,她在心裏呐喊著,哭泣著,臉上刷刷滾過的,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要這樣子放棄麼,想要賀祟行因為供不上血,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時,她的心猛的窒息停頓了。
“不……,不……”她看著麵前的土堆,撲上去用手挖,她荒謬天真到想到一雙手挖出一條路過。
賀牧遠見她這樣,心急的走下車,後座的小夥子也被祈如影的瘋狂給震撼到了。
“如影……,你挖不通的,你們另外再想辦法,先回車上去好不好”賀牧遠拉起她的身子,祈如影又過去。
“沒有別的辦法了,三叔,你也挖呀,沒有別的辦法了”祈如影說著,雙手扔在挖著,十個纖纖手指都挖出血,指甲都掀起了,都說十指連心,可見有多痛。
可痛,總比絕望的站著好,隻要心存希望,就可以去挑戰一切。
賀牧遠站在大雨滂沱裏看著她幹這種蠢事,可又是第一次感動於祟行肯為她死,她肯為他付出,做傻事的這種情感裏麵。
他脫下西裝,也衝過去挖。
手術到了12點,護士長看到,血隻剩上不到5袋了,撐不到手術結束了,可她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正在專心動手術的聖嵐泉。
大雨沒有一點點的減弱的跡象。
祈如影挖了一個小時,淋了一個小時的雨,她已經分不清過了多少時間,現在對她來說,每一秒都是焦熬,她巴不得能立刻移開這些泥土,雖然這是不可能辦到的。
坐在車內的小夥子,心想這二個人不會腦子有病吧,讓挖土機來,這些泥都要挖好一會的,二雙手怎麼可以挖的通。
耳邊,又轉來像是火車般轟隆隆的開過來似的聲音,賀牧遠怔了一秒,驚恐的喊道“如影,快跑……”。
他拽起她的手臂,往回逃回車裏,發動車子,向後急退。
“轟隆……”
千鈞一發之間,又是一片的山體塌下來,剛才隻要他在多猶豫幾秒,他們就會被活埋了。
後坐的小夥子咽了咽口水“哪個……,不好意思,我看我幫不了你們了,錢我也不要了,麻煩送我回去吧”沒命花錢,他幹脆不要錢了。
祈如影滿身是泥,雙手上血跟泥混成一團,看著前方這無法逾越的小山堆,她絕望的捂著臉,眼淚無聲無息的流過手心,老天爺,你告訴我,現在我還能做什麼。
她不要他死掉,不要……
“這裏附近沒有別的小路能通向外麵麼?”賀牧遠心知問也白問,但還是想,或許生活在這裏的人,會有別的路徑。
“沒有了,這是出山唯一的路,我們這裏地偏僻,這路要通,起碼到等到今天傍晚,要是沒人打電話,到明天也不會有人來,所以,我才說,幫不了你們”小夥子實話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