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你可還記得當年咱們一同趕廟會時碰到的那位僧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端王妃說到。“僧人?哪個僧人啊?”張媽媽似乎一時沒有記起。
“就是那個給我看相斷命的老僧人!我記得他當時穿得挺破舊,還拄著一根拐杖。”“哦!老奴記起了!就是那個攔著咱們去路的瘋人啊!”此刻,張媽媽一副不屑的神情。
“不!我覺得他不是瘋人,不僅不是瘋人,還很有可能是一位世外高人。”“哎喲!那哪裏是什麼高人啊?不過是瞧您麵善、年輕不經事,胡亂言語幾句,想騙幾個錢罷了。”
“不!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僧人斷事挺準的。一見麵,他就說我額頭生得高、生得好,一看就是出身官宦人家,自小衣食富足、深得爹娘疼愛。”“嗯!這倒是不錯!算那人猜得準。”
“可後來,他又說了,說我眉眼中隱隱約約透著一股哀傷,加之手相上顯示出的一些缺陷,怕是婚嫁之後會突遭禍患。輕者,與夫君不睦;重者,則會妨夫克子。”“呸呸呸!真真是一派胡言!王爺貴為親王,那福澤自不必多言;自入府之後,王妃便深得王爺寵眷,恩愛非常;現下,天隨人願,您又身懷有孕。這哪裏夫妻不睦了?又哪裏妨夫克子了?”
張媽媽話音未落,此時,中苑外傳來了下人的通報:“王爺回府!”
“王爺!”端王妃趕忙起身相迎。
“王妃有孕,怎麼不早歇著呢?”“妾身一來是等候王爺,二來是陪著承汲;這孩子剛剛好些,留他一個人在房中我不安心。對了!承平呢?是已經回東苑了嗎?”
“沒有!今日宴飲,承平對詩對得出色,皇後甚是喜愛,便將其留在宮中小住幾日。過些天,皇後會傳召,到時候王妃再去宮中將承平接回即可。”“哦!這是喜事啊!承平能得皇後青眼,這也是福氣。”……
許是宴飲疲累,幾句話後,端王爺離開了承汲的臥房。走之前,端王爺叮囑張媽媽夜間一定照料好承汲,也叮囑端王妃要盡早休息、就寢前勿忘將安神湯服下;他說這一兩天會到東苑過夜,算是安撫柳夫人念子心切。
次日清晨,端王爺沒有像往常一樣離府入宮;卯時剛過,毓親王來到了端王府。
“二叔!”經過父親書房門口之時,承汲迎麵碰上了毓親王。“喲!是承汲賢侄啊!昨日宮中宴飲,聽你爹說你不小心跌入了池塘,又是嗆水、又是發熱,現下,身體可無恙了?”
“謝二叔關懷!娘照顧得精心,加之昨夜休息得很好,眼下,侄子已然康複。”承汲答到。“好!那就好!外麵風大,你速速回屋去吧,免得再惹了風寒。”……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承汲在稱呼端王妃為娘的時候,漸漸不那麼生澀了。雖然,在他心底,她仍無法與自己的親娘相較;但一日日的朝夕相處,眼見端王妃對自己生活起居的無微不至,承汲與她的母子之情愈加深厚了。
“娘,二叔怎麼一早過來了?”早膳時,承汲問到。“你二叔與你爹有要事相商。”
“有何要事?”“朝中政事,小孩子勿要多問。”……
早膳後,柳夫人來中苑向端王妃問安。趁著她們閑談的工夫,承汲獨自溜進了父親的書房。
悄悄地進了門,他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書房前廳的屏風處;借著屏風的遮擋,偷偷往裏麵一瞧,此時,端王爺正與毓王爺相麵而坐。
“大哥,依我看,皇上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你瞧你嶽父鄭大人,若不是神機妙算,早先獻上了得寵的雀妃,現下,他就早被圈進府中、革職收監了。”“哎!許是他早就聞及風聲,所以才未雨綢繆、舉薦了雀妃,以間接博取皇上的恩惠。昨日壽宴上,你也親耳聽到了,太後非常歡喜雀妃有了身孕;眼下,她在宮中的地位真真可與皇後相較了。”說完,端王爺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