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你快些說啊!紫雲她到底出什麼事了?”“師傅從李府得知消息,說……說紫雲小姐已然定下親了。”
“定親?”此刻,承汲的心忽地沉了下來,那是一種如墜深淵般的絕望之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紫雲小姐的婚事真真定下了。”
“李老爺要將紫雲許配何人?”承汲接著問到。“紫雲小姐定下的夫家不是別人,正是皇城中的毓親王府。”
“紫雲要嫁到毓親王府?”“正是!李府與毓親王府聯姻,這是李老爺日夜企盼的。再者說,嫁予親王之子,這也是難求的富貴啊!”
承汲沉默不語,此時,他隻覺得背上的傷處越發痛了。
“那紫雲同意這門親事嗎?”“這怎由得她?不過就是唯父命是從罷了。”
“嫁入親王府縱然尊貴,但也少不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況且,親王乃皇親國戚,一朝風雲突起,再耀眼的榮華富貴也難保不在一夜間灰飛煙滅。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樓塌了,古往今來,這樣的事難道還少嗎?”……
承汲是親王之子,他自幼便經曆了皇室間的血雨腥風;他不願紫雲踏入皇城,更不願紫雲嫁入吉凶難料的親王府。
“哎!紫雲雖許給了毓親王的嫡子,卻做不得正室,隻能當個偏房。說體麵些,外人稱呼一聲“夫人”;而內裏呢,說穿了不過就是一個小妾。親王府是什麼地方?嫡庶尊卑極為分明。紫雲小姐是他爹為攀附貴戚拱手相送的,一旦到了人家府上,指不定會受多少委屈呢!”
“紫雲是去做偏房?他爹怎的這樣狠心?難道他要眼看著自己的女兒白白受苦嗎?”
此刻,承汲憶起了自己的生母;昔年,正因為母親是偏房,所以才備受父親的冷落,連他這個偏房所生的兒子都曾飽嚐被忽視慢待之苦。
“寶天,事已至此,你我就不要再替人擔憂了。造化弄人,紫雲小姐注定與你有緣無分,你自看開些吧!”
小唐剛要轉身,承汲一把拉住了他。
“師哥!我求你幫我一個忙!求你一定想想辦法,在紫雲出嫁之前,讓我與她再見上一麵!隻此一麵!這輩子,我與她的最後一麵!”
“寶天!你這又是何苦呢?”“師哥!求你了!求你了!你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七日後,一天清晨,李廣耀在院中飲茶,小唐在一旁晾曬藥材,而外傷已愈的承汲則同往常一樣各處灑掃。
“師傅!今兒是十五,您前幾日答允胡總管,要在今日給李府送一些新得的滋補之品。”小唐一邊忙著,一邊說到。“對對對!若非你提醒,我還真把此事忘了!這樣吧,稍後,你代為師跑一趟,把那名貴的靈芝和鹿角一並送過去!”
不知何故,這趟差李廣耀遣了小唐去,而並沒有交托予承汲。
“師傅,讓師弟和我一起去吧!一路上,我倆也好做個伴兒!還有,您的藤桌藤椅不是壞了嘛,等去李府送完東西,我倆正好到集市上給您再尋副新的!寶天挑物件兒的眼光比我好,還其價錢來也比我在行,帶上他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