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府?王爺又得了新府?”“是啊!皇上甚為倚重咱們王爺,自然是聖眷正隆、賞賜頗豐!宅子、銀錢、美人兒,真真是要什麼有什麼!”說罷,小衛子笑了起來。
“王爺的新府離咱這兒遠嗎?”承汲接著問到。“不遠!就是原先的端親王府!皇上命人將昔日的端親王府修葺翻新,不僅外麵擴出了一大片,裏麵更是華麗無比!”
端王府,一個狠狠刺痛承汲的字眼;這一刻,他自覺打了個寒顫。
“王爺搬過去了,那端王爺呢?他也遷了新府嗎?”承汲故意問到。“噓!什麼端王爺!這是忌諱!大大的忌諱!”
望著小衛子慌張的神態,承汲擺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什麼忌諱啊?”“什麼忌諱?謀逆造反的忌諱!十年前,先帝長子端親王因犯謀逆大罪,全府上下無一幸免,通通都被殺頭啦!”
“全都死了?此話當真?”“當真!端王爺、端王妃,還有幾位夫人,連帶王爺的兩個兒子都死了!就連府中下人都不見了蹤影!聽聞,親近者杖殺,其他一律變賣為奴,永生永世不得再入皇城。”
此刻,小衛子敘述得有模有樣。
“連王爺的兒子都是斬立決?”承汲再次試探到。“聽聞,皇上念及昔日手足之情,不忍將端王一脈趕盡殺絕,於是便賜了王爺的兩個兒子流放之刑。可後來不知怎的,許是自幼嬌慣、受不住徒刑之苦,那兩個孩子才上路,便先後喪了命。哎!這也是老天爺不允其生路啊!”說著,小衛子搖了搖頭。
“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畢竟是親王之子、皇上的親侄子,那兩個孩子的屍身得以安葬了嗎?”“皇上開恩!事後不僅厚葬了端王與端王妃,還準其雙子屍首還得皇城,就葬在了王爺身邊。哎!人都死了,就讓他們一家子黃泉路上好生相聚吧!”
“端王謀反在先,皇上卻顧念親情、法外施恩;如此看來,當今聖上頗為仁慈寬厚啊!”這一刻,承汲口中緩緩說到,而心裏卻在一滴滴淌著血。
“皇家之事,怎是你我這樣的賤民隨意揣測的!朝廷之上、宮闈之內,有的是見不得光之事!行啦!睡吧!管家吩咐過了,讓你明天一早隨我去新府送些東西,順便認認路!”……
暗夜之中,承汲輾轉難眠:自己並沒有死,屍身卻已還家安葬;如果小衛子所言不虛,那現下自己便是安全的;因為在世人眼中,袁承汲早已死了十年……
第二天清早,小衛子套好馬車,載著承汲一同前往新府。
“對了!昨晚忘了問,王爺舉家遷往新府,為何毓王妃一人獨留舊邸?”“王府裏女眷眾多,爭風吃醋之事斷斷少不了!毓王妃雖是正室,但一向不太得王爺喜愛;況且,前不久,她唯一的兒子死了;為此,王爺的寵妾——謝夫人死活不肯讓王妃遷入新府,說是怕她把一身的晦氣帶過來。”
“王妃的兒子因何而死?”承汲順勢問到。“對外稱是染疾暴斃,可內裏……”
“內裏如何?”“內裏我就不曉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寶天,你也萬萬不要失了分寸,不該問的不問,不該你我所知便莫要探聽。如此一來,方可保得安生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