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求爹再細細詳查一番吧!娘斷斷不會毒害五姨娘,娘斷斷不會如此狠心的!”
此時,紫熙跪到毓王爺麵前。
“紫熙,這是你娘自己的事,與你無關!”毓王妃即刻說到。
“娘的事就是女兒的事!又怎會與我無關呢?”紫熙頓時反駁到。
“黃總管,送小姐回房;非本王親令,不準其跨出凝心閣半步。吩咐侍女照顧好小姐,不得有絲毫閃失。”毓王爺冷冷地說到。
“爹!爹!求您饒恕娘吧!娘悉心陪伴您多年,縱是曾有不周之處,您也斷斷不能忘卻十幾年來的恩情啊!況且,您和娘還有我;求您看在女兒的情麵上,就饒了娘這一次吧!”
紫熙連連叩頭、苦苦哀求,而座上的毓王爺卻不動聲色。緊接著,他擺了擺手,黃總管馬上心領神會,當即命人將紫熙拉出了正廳。
“王爺!事已至此,您還是要以貴體為重,萬萬不可傷了氣。”毓王妃輕聲說到。
“請王爺息怒!請王爺保重貴體!”一眾下人跪倒在地,齊聲說到。
“夫人與侍女同日接連暴斃,這是王府的不幸,亦是本王之哀!夫人歸西,承恩年幼;自此,承恩便由王妃撫育照料。”“是!王爺!妾身定當恪盡人母職責!”
“夫人與紅玉的後事要好好操辦,一切禮製皆不能有失。此外,夫人誕下承恩有功,雖生前已是本王側妻,但死後本王還是要再賜她一份哀榮。她的殯儀皆按親王正妻之禮,不得有絲毫疏漏與怠慢。”“是!王爺!”黃總管答到。
毓王爺緩緩站起身,一旁的王妃立刻上前攙扶。
“殺人者償命,自古天經地義;夫人與紅玉的命必須由謝氏來償。”
聽此,謝夫人癱坐在地,她頭上的金簪子也隨之墜落。
“王爺既已定謝氏死罪,那該用何種……”“謝氏乃府中女眷,王妃是女眷之主,她的事便由你做主吧,無需再來擾本王了。”
“黃總管、寶天!此事你們要悉聽王妃吩咐!”“是!王爺!”……
毓王爺走後,“罪”無可恕的謝夫人被關進了寶怡齋旁的一個廢棄院落;這院子沒有牌匾,黃總管告訴承汲這裏就是毓親王府的“刑房”。
天已然蒙蒙亮,一陣陣冷風掠過,承汲心底的寒愈加濃重。
“黃總管,謝……謝夫人會在何時上路啊?”去往禦心苑的路上,承汲低聲問到。“按規矩,應該是在正午時分,可這還得看王妃的意思。”
“未經詳查便定了謝夫人的罪,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承汲接著說到。
“草率?你此言何意啊?難不成,你在質疑王爺的定奪、為謝氏叫屈?”黃總管當即停住了腳步。
“小人不敢!隻是人命關天,小人總覺得該謹慎一些。”“謝氏有罪,王爺明斷,府中上下無人不敬服!你若是婦人之仁、同情謝氏,也該想想夫人和紅玉吧!她們一個榮寵尊貴、一個正當妙齡,卻雙雙慘死,難道這就不可憐了嗎?”黃總管厲聲嗬到。
這一刻,望著黃總管的神情,承汲依然在思量他到底是不是毓王妃的同謀。
“一會兒,王妃要去凝心閣看望小姐,你在旁莫要多言!若是再壞了規矩,我便回稟王爺立刻將你逐出王府!”……
隨毓王妃跨入凝心閣,來到謝夫人的寢室;此時,紫熙正神情呆滯地倚靠在榻邊。
“紫熙,王爺命我過來瞧瞧你!”毓王妃輕輕地坐到紫熙對麵。“瞧什麼?東西是我送到怡心居的,若是定罪,也該定我的罪。”
“盡說傻話!你是王府唯一的小姐,是王爺的掌上明珠,你爹怎會忍心定你的罪呢?事是你娘一人所為,你不過是被蒙在鼓裏,算不得有罪。”“是嗎?若是將娘與我一網打盡,那王妃豈不痛快!”
“小姐,您這麼說可是不……”
黃總管剛開口,毓王妃搖了搖手,隨後便是風輕雲淡的一笑。
“我明白!你娘與我一向不睦,你對我也是……不過,你是王爺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既是孩子我一個長輩怎會計較呢?你是你,你娘是你娘,我心裏清楚得很!以後,謝氏不在了,我就是你的親娘!”說罷,毓王妃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