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隔著花叢的那隻腳移動了;一瞬間,承汲一躍而起,翻身過去。
聽到身後響動,正要悄然離開的那人即刻拔出腰間佩劍;就在其轉身一刻,承汲猛地起腳飛踹,那銀閃閃的亮劍頓時脫手而落。
“哈哈哈哈!姚護衛果然好身手,自習武以來,還未曾有人下過我手中的劍!”“三……三皇子!奴才該死!奴才魯莽,冒犯尊駕,還請三皇子恕罪!”承汲即刻跪行大禮。
“豈止是踢落了我的寶劍?快瞧瞧!我手腕上佩戴的一串佛珠已然散落四處了!”“奴才萬死!還請三皇子降罪!”
說著,三皇子承坤俯下身,隨手拾起了地上的珠子。
“姚護衛怎的瞧見了我?是一直在這裏兒嗎?”“回三皇子,奴才見皇上許久未歸,心中不安,便擅自做主來這後殿園中尋一尋;誰知剛一入園,便失禮於三皇子。”承汲答到。
“嗯!姚護衛不僅忠勇,而且細心;有你這樣的禦前,父皇定可保得萬全。”“不敢!三皇子之讚奴才愧不敢受!”
“太子妃有孕卻意外跌落,恐太後與父皇心中憂慮,猶豫再三,我還是想當麵好生寬慰一番,以盡兒臣之孝心。沒曾想,我還是來遲了,竟撲了個空,太後與父皇已然離開了。”“是!”
“起來吧!”“奴才謝三皇子!”
承汲起身之時,承坤將利劍“唰”地一聲落入劍鞘;那聲音甚是尖亮,入耳驚刺。
“今日交手之事,我不會讓父皇知曉!你自安心,冒犯皇子之罪斷斷不會落在你頭上。”“是!奴才謝三皇子寬恕之恩。”
“我要回望春宮了,你也快些去侍奉父皇吧!”“是!奴才恭送三皇子!”……
承坤走後,細心的承汲在花叢深處尋得一顆墨綠色的檀木佛珠;細細端詳,這木珠上精雕著一隻蟬。
“蟬飲清露,居高聲遠!果然,皇子的賞玩之物真真是不凡啊!”承汲不由地暗自歎道。
吹了吹佛珠上的微塵,承汲將它包在帕中,待來日物歸原主……
再回到承天殿內之時,楚公公已然在了。
“公公!”“噓!聖上忽作頭痛,剛剛服下安神丸,正在裏邊兒睡著呢。”
“您何時回來的?太子妃那邊如何了?”承汲低聲問到。“別擾了聖駕,你我出去說。”……
跨出內殿,楚公公長長地歎了口氣。
“公公,瞧您這神色,是不是龍孫不保啊?”“太子妃的確有孕了,不過,這麼突然一墜,胎元震動,怕是凶多吉少啊!”
“那太子與太子妃呢?這一來,皇後娘娘必定憂心了。”“太子倒還鎮定,不過太子妃很是傷心啊!自打被抬回永合宮,便一直哭著。”
聽楚公公所言,承汲也不好再問其它。
“本是喜得龍孫的一樁美事,怎的竟……太子妃今日就不該出她的永合宮,若是安安穩穩地在自己宮中迎駕,又怎會跌在了西寧殿前?也不知為何,她偏偏要穿那一身藍衣裳,還……”
此刻,楚公公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