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告退,承坤與承汲一同出了寢殿。
“本以為父皇的頭痛之症已然康愈,沒曾想,永康宮之事卻引得舊疾複發。”說罷,承坤歎了口氣。
“生死之事自是不由人意,眼下,最最要緊的還是太子能保得平安。”承汲應和到。
緩緩走出承天殿,承坤停住了腳步。
“對了!怎的一直未見楚公公?”“回忠王,楚公公奉皇上之命前往永康宮。”
“太子哥哥雖言行失狀、惹得父皇震怒憂心,可他畢竟是嫡親之子,父皇再如何動怒,也終是萬般牽掛與惦念。”“是!父子情深,人倫之常。”
“記得幼時,每逢太子哥哥的生辰,綺華宮中總是絲竹聲聲、歌舞歡愉;那樣的恩遇,當真是羨煞旁人,欲而不得求。”
聽聞此言,承汲隻得笑而不應。
稍稍向前走了兩步,承坤接著說到:“方才,聽父皇提及我昔年出生之事,這的確乃意料之外。細想來,雖為庶出之子,卻得父皇如此掛心,我心中……真真是歡喜啊!”“奴才恭喜忠王!”
“嗬嗬!你瞧我!不過是父皇隨口一提的過往舊事罷了,我竟喜於言表,當真是多慮多思了!”
說著,承坤轉頭望向承汲,那目光中是道不盡的深意。
“父子情深,皇上與太子如此,同忠王您更是如此!無論皇室還是庶民,最幼之子往往最得父母雙親之偏愛;況且,宮中盡人皆知,貴妃娘娘乃皇上最最鍾意之人,子憑母貴,忠王您雖非嫡出,卻也真真是聖上膝下所憐、心頭所係!”
“哈哈哈哈!姚護衛果然心思玲瓏、妙語生花啊!難怪父皇如此愛重於你!”“忠王謬讚了!奴才不過是據實而言,絕無半分阿諛誇大。”
話音未落,此時,楚公公快步走了過來。
“奴才見過忠王!”“公公,現下,太子哥哥可還安好?”承坤即刻問到。
“忠王安心!太子已然醒過來了,太醫們在輪流侍奉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好啊!這真是太好了!如此,父皇便可心安了!”
“勞公公好生服侍父皇,我這就到永康宮瞧一瞧太子哥哥!”
聽此言,楚公公微微笑了笑。
“今日,忠王已然辛勞,不如先回永祥宮歇一歇,晚些時候再去探望吧!”“無妨!太子哥哥安康乃是宮中幸事,既是逢喜怎會覺得疲累呢?”
“是……是!兄弟手足、掛念相照,這的確是宮闈和睦之幸事;可……”
“怎麼?永康宮那邊可是有何不便?公公但說無妨!”見楚公公欲言又止,承坤連忙問到。
“皇後娘娘已然下了道懿旨,為保太子安心靜養,即刻起,除康夫人外,任何人非召不得踏入永康宮;眼下,德妃娘娘也已經被送回了麟德殿。”“原來如此!也好!也好!還是母後思慮周全,恐探望的人多了,反倒擾了太子哥哥平心靜養。”
“是!皇後娘娘心思縝密、處事周全,且又是永康宮之事,自然格外上心。”“好!多謝公公提醒!”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永祥宮了;若父皇有何吩咐,還勞公公隨時通傳!”“是!奴才恭送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