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兒晚上去了誰那兒?”
綺華宮中,燈燭之下,皇後翻看著太子生前所作之詩集。
“回娘娘,皇上去了望春宮。”安公公答到。
“陪伴皇上多年,可眼下,本宮卻愈發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性了!”“是!前一陣子,皇上常去麟德殿;可這會兒,又一連兩三日地到望春宮了。”
“在這後宮之中,雨露均沾總勝過一枝獨秀;如此一來,那些妃妾們也就不能恃寵生嬌了,也免得她們心生妄念,日日盼著能當上太後!”“是!後宮的主子隻有一位,那就是娘娘您!”
“碧秋苑那邊,你好生盯住了嗎?”“娘娘安心!奴才已然在瑜妃處潛下了耳目,若其有何舉動,奴才定會及時稟告娘娘。”
“哎!每每瞧見六皇子,本宮不免就會念起銘兒;六皇子的眉眼像極了年幼時的銘兒,那眼睛一眨,本宮的心也跟著一動。”
說著,皇後緩緩合上了太子的詩集《憶仙姿》。
“娘娘,依奴才瞧著,皇上對您還是格外顧念的!今日午膳之時,皇上不是親口說了嘛,皇上不喜歡瑜妃,日後,叫娘娘您時常帶著六皇子到承天殿去。”“是啊!本宮的失子之痛,皇上心裏是明白的。”
見皇後黯然神傷,安公公連忙上前將太子詩集小心翼翼地撤了下去。
“銘兒雖不在了,本宮亦斷斷不能讓雀妃與德妃遂了心願!眼下,本宮就靜靜地瞧著她們明爭暗鬥,瞧著承泰與承坤各自籌謀;等他們鬥累了,鬥出了彼此的疏漏與破綻,本宮自會坐收漁人之利!”……
趁著無須在承天殿當值,小同子帶著一些吃食來到了承汲的居處。
“寶天,你好些了嗎?”“已然好多了。”承汲低聲答到。
“瞧你,這臉上沒有半分血色,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說著,小同子自食盒中取出一樣樣飯菜。
“有酒嗎?”承汲起身問到。“你這副樣子,還飲什麼酒啊?”
稍稍頓了頓,小同子接著說到:“今日午後,我去了趟毓親王府;不出你所料,毓王爺當麵問了我不少你的事情,看樣子,是對你近來之舉頗為留意啊!”
“你是如何答的?”“都是按著你的叮囑,一句句回的!”
“他信了嗎?”“應該是信了吧!”
“寶天,你實話告訴我,紫雲小姐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啊?我瞧著你失魂落魄的樣子,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小同子話音未落,承汲突然一連重咳了好幾聲。
“哎呀!寶天,你……你怎的咳出血了?”“沒事!我……我沒事!”
“咳血可不是小事!快!我帶你去太醫院瞧瞧!若真真患了急症,千萬不能耽擱了啊!”“小同子!”
這一刻,承汲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不必去太醫院了!我得的是什麼病,我自己心裏明白!”
隨即,承汲的口角又滲出了一道血痕。
“寶天,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怎的出了一趟宮,回來就……”小同子愈發焦急地問到。“莫要再問了!知道得太多了,會給你招來禍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