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昨兒夜裏,您歇得還安穩吧!”“說來也怪,臥於軟榻之上,夜夜驚夢不斷;倒是席地而眠,反而睡得踏實。”
“好!好!主子的夢魘之症不再,奴才也就安心了!”“舊夢雖去,新夢複來!”
“新……新夢?”“是!昨夜,我夢見了四王爺。”
“四王爺?”“許是醉臥之前,聽母親提及特赦四王之事,這才思而入夢。”
“奴才鬥膽問一句,您夢見四王什麼了?”“夢裏,四王雖已現衰頹之色,卻也還衣著得體;他似乎在思量著什麼,在一座土堆旁踱步徘徊。”
“宮中盡人皆知,今日早朝,皇上已然開赦了四王爺;不過,皇上有旨,命其入夜之後才能離宮回府。”“擇時釋而出宮,這八成又是天師給父皇獻的計。”
承泰話音未落,此刻,永祥宮絲竹聲聲已傳入耳中。
“主子,三皇子大婚,喜宴之上,皇上、諸位娘娘及王公大臣們悉數盡在;您千萬莫要多飲,免得酒醉失儀。”“我自有分寸!”……
永祥宮正殿之上,見承泰前來,坐在皇後身旁的德妃這才鬆了口氣。
“德妃!”“臣妾在!”
“本宮瞧著,泰兒怎的清瘦了不少?”“娘娘,泰兒平日裏多喜素食,若是肥甘厚味,還真真盡得不多。”德妃即刻答到。
“身為男兒,又正值壯年,怎能不吃些補氣補血的肉食?你這母親是如何當的?竟由著兒子任性而為,就不怕傷了身子!”“娘娘教訓的是!日後,臣妾定當好生照顧泰兒。”
“安同鹿!”“奴才在!”
“將本宮麵前兒的這盤炙羊肉給二皇子送過去,告訴他,母後所賞,必得大口大口地吃下去!”“是!”……
落座之後,承泰一眼就瞧見了對麵的毓親王,彼此會心一視。
“二哥!”
才執起酒杯,此時,承坤自身後走了過來。
“給三弟道喜了!”“多謝二哥!”
“方才我還在想,宮宴已然開始,一向擅飲的二哥怎的還不到呢!”“三弟大婚之宴,為兄豈能不來相賀!”
碰杯對飲,兄弟倆執酒盡之空盞相視一笑。
“不知三弟對章氏女可還鍾意?”承泰問到。“婚配之事,自是遵父皇與太後之命;不求如膠似漆,但求舉案齊眉。”
“三弟乃真男兒,一心建功立業,斷斷不會牽絆於兒女情長。”“二哥說笑了!父皇錯愛,那忠王之封亦是名不副實。”
“於此喜慶之時,為兄就祝三弟早日建得功業、展磅礴之誌!”“多謝二哥吉言!”……
喜結兒女之親,此時,皇上與章衍對言甚歡;一旁,雀貴妃與章衍之妻私語連連。
“十七弟,承坤與章氏聯姻之後,我這心裏就更有底了!章衍在朝中威望甚高,有他鼎力相助,咱們真真是如虎添翼啊!”席間,酒飲微醺的十五王對十七王說到。“是啊!若承坤能爭得太子之位,也不枉你我兄弟倆一番苦心籌謀。”
“依我看,那弱不禁風的承泰根本成不了氣候!你瞧瞧他,一副失了精神的樣子,哪裏有君王之氣!”“這話不假!比起承坤,承泰的確遜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