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臣見過忠王!”
“章大人可已用過晚膳?”“多謝忠王惦念,臣剛剛用過些。”
“牢中所居之人非同一般,倒是辛苦大人親自守在外麵了!”“此乃臣應盡之責。”
“奉父皇之命,我且去看一看二哥,不會耽擱太久的。”“是。”
承坤轉身朝內裏走去,此時,身為其嶽丈的章大人隨即緊跟上幾步。
“嶽丈大人還有何叮囑?”承坤低聲問到。“承泰畢竟是皇子,決其生死禍福猶在皇上一念之間;情勢未定之際,言語之間,還是謹慎些吧!”
“多謝嶽丈大人提點!”“去吧!我在外邊兒守著!”……
緩步來到承泰所居之牢房前,許是察覺到了輕輕的腳步聲,很快,坐於草席之上的承泰轉過身來。
“二哥!”承坤蹲下身,輕聲喚到。“嗬嗬!自入天牢以來,為兄日夜都在念著,怎的還不見三弟錦衣相探呢?”
說罷,承泰抖了抖衣袖上散落的灰土。
“二哥,我帶了些酒菜,咱們兄弟倆一同飲上幾杯吧!”“哦?難不成,今夜三弟送予為兄的是上路酒嗎?”承泰笑著說到。
“哈哈哈哈!二哥說笑了!二哥是皇子,如此尊貴之身,就連陰曹地府的閻王爺都不敢輕易相迎啊!”……
隨後,承坤本想命獄卒打開牢門,入其內而對飲,誰知卻被承泰拒絕了;隔著牢木,借著將將能容下一隻手伸出的間隙,承泰將已經斟滿的酒盅小心翼翼、滴酒不落地持入牢房之內。
一飲而盡,承泰閉目凝眉,大喊了一聲“好酒!”。
再為其滿上酒,承坤微微笑了笑。
“二哥為何不叫三弟我入內啊?這般間隔著,咱們兄弟倆豈不是生分了?”“正因這般間隔著,才同夢境之中一模一樣啊!”
“夢中?二哥不是在說笑吧!”
說著,飲下一口酒,承坤將一顆醬好的暗紅雞心送入口中。
“從前,麟德殿中,不知有多少個夜裏,我夢見母親投毒之行東窗事發;夢中,自己被父皇打入死牢,而你就站在牢房之外對我肆意嘲笑。”
聽此言,一時間,承坤不動聲色。
“現在想來,這午夜之夢真真不全是思亂虛幻啊!特別是反反複複出現的,則是冥冥中的一種昭示。”“如此看來,對於我,二哥是早已恨之入骨了吧!否則,昏蒙之時,又怎會高聲喚出——殺了承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今,你還擔心什麼呢?想要殺你之人已被皇上囚禁於九死一生的天牢,對你來說,我袁承泰已然沒有絲毫之危了!”
此後,好一陣,兄弟倆隻是飲酒,誰都沒有再發一言……
“啪!”
隨著手中青瓷酒盅落地,已現醉態的承泰倚靠在牢門邊。
“承坤,沒了我,你八成是……是能當上儲君了吧!”“是否得儲,承坤順天而為。”
“得了!此刻,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何必還遮遮掩掩、欲說還休呢!再拿隻杯子,給我……給我滿上!”“二哥,咱們的酒已然飲盡;況且,你也醉了,著實不宜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