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為利益均沾不僅足以令諸國消除忌憚,也可以使得自己得不到的地方,作為順水人情送給諸國”
秦破洛陽,再攻下安邑,使得鄭國兩個都城被破。
諸國受恩,畏懼大於所謂‘恩德’。
“但實際看來,這效果似乎並沒有很明顯”
“除了避免四國為聯合,反攻秦國之外,並沒有什麼益處”
若秦國獨吞鄭國,必定引得四國共同對付秦國。
“陛下”群臣之中走出一位官吏,向秦皇一輯後,走出列來。
又向蘇湛一輯,道:“世人傳聞蘇副使出自鬼穀,而我祖上也出自鬼穀,卻不敢與蘇副使持一般看法”
“哦?”
“張利,張晉之曾孫也,有其曾祖之風”秦臣向楚使介紹道。
張晉曾是著名的辨士謀士,鬼穀‘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熄’的名聲,正是因他而起。
他擅長的,是詭辯。
“先祖曾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若是以勢論,不如以利來分。趙之所以為驅使,倒不如說是利益驅使”
“秦勝而不得利呢?”
“趙看如今之利,許之兵士折損之弊端。諸侯蠅營狗苟,皆為利驅使”
“退下”秦皇喝退張利。
也不知剛才那人是如何稱其有‘張晉之風’的,竟張口便說了諸侯的不是。
當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活該。
“副使高論,寡人茅塞頓開”
“隻是,若……簽了這份國書,寡人有何顏麵舉國百姓,還請大使諒解”
“此事,就連寡人也無法想通其中厲害,何況是百姓”
對於帝王,任何一絲懇切,都很難得。
屈文謙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看著雲淡風輕的蘇湛,立刻又窩著一肚子的氣。
別過頭去,索性不插嘴。
怎奈……
“陛下,此事皆由大使抉擇,外臣不過是拾遺補缺,拾人牙慧的說些無用的話而已”
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屈文謙。
“你……”屈文謙氣的差點跳將起來。
不過是沒給點好臉色,就立刻被報複,他的臉更黑了。
“屈大使不如舍我巴東江陽八縣,也好……”
“昨夜睡的不好,腸胃裏生了些小疾,蘇某先走了”又聽蘇湛從他耳邊說了幾句,便一輯於秦皇。
“外臣有些急事,刻不容緩,還請陛下諒解”
秦皇眼睛一亮,揮了揮手。
蘇湛會意,說罷,便轉過宮門走了出去。
留下臉色發青,不知所措的屈文謙。
“楚使?”秦皇又輕聲喊道。
“外臣……外臣……也身子不適,還請陛下……”
這時,範絀走了出來道“如今可是議和,不是兒戲,屈大使切莫躲避”
抓著機會,秦國群臣自然沒有放過。
屈文謙硬著頭皮,一個個說了個遍,最終還是讓了五城。
雖然是地近東蜀的接壤,本就不算重要,也沒多少戶人家,可卻是一片熱土。
最終,並沒有其他波折的簽下了這份國書,並與秦國一道決議此約可行。
再三確認無誤,屈文謙著隨行書佐並史官記下了這次議和。
秦的巴東二十六縣,除了要歸還二十一縣之外,剩餘五縣歸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