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老夫的一位故友,謙遜且溫潤,隻是少了些鋒芒畢露,多了些心機廟算”範絀的第一句話很是和藹。
不似尋常人的客套,也沒有刻意的做作。
“鄭國啊!”
偌大的客廳,僅有他們兩人,張利入了這裏便被帶入別處了。
除了侍女,沒有其他人。
蘇湛隨侍的瑾兒,也不得不在客廳外等候。
“鄭國,真是……,蘇湛你可是安邑的蘇家子?”
懷念起鄭國,不免有些唏噓。
多少年了,都如同一場夢,不管範絀什麼地位,有多少陰謀算計,也不管他曾經遭遇什麼,鄭國都是他曾經的故鄉。
他的內心,依舊懷念著的那片熱土。
安邑蘇家乃是蘇氏在鄭國最大的一個蘇氏家族,人才輩出,且家學淵源很深厚。
“南城蘇源之子,想必相邦覺得熟悉也無可厚非”
安邑南城,是蘇家的基地,蘇源為其宗族一員。
鄭還在時,蘇源曾做了安邑令,算的是一個顯赫之家。
範絀曾經拜訪過蘇源,也有幸得見了蘇源,聽說過他家有個神童。
“哦?”不過,範絀心中的‘故人’,卻不是這蘇家……
“這麼說來,確實很有淵源啊!”
“隻是可惜,當年老夫沒能得見你。若是見了,認個侄子,或是定個兒女親家……哈哈……”範絀笑到。
“這……,若家父在……自然求之不得”一股悲傷,隱藏在蘇湛眼角。
往事,撫動他的內心。
“怎麼……?”見此情形,範絀急切問道。
“莫非蘇家……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鄭國的滅亡,大家可以自保,小家怎可得到安寧。
蘇家比不得裴王兩家的底蘊,亦沒有其他作為依靠的手段,隻能在亂世中苟且。
秦軍破安邑,蘇家隻好逃亡入齊國,一路之上舍盡了財帛,已經遭受齊國將軍的刁難。
形勢不遂人,蘇源也在逃亡中去世。
堂堂蘇家,落得個家破人亡。
入了齊國才知道,這刁難他們的將軍,竟是一個齊國貴族。
因為害怕報複,又想著置蘇家於死地。
無奈之下,最終又逃亡去了楚國。
在那裏,蘇湛被鬼穀先生看中,收為弟子。
“家國破滅,確實沒有什麼能安然無恙的家”
“老夫,亦是深有所感啊!”
“相邦還想過鄭國嗎?”蘇湛問道。
“鄭國曾經,負了相邦,負了你一世的才華”
“不想其君,卻思其人”
鄭國確實給了範絀很深重的打擊,寒門子弟的出身,以及鄭國國君姬氏的極為不信任,都促成了他毅然離開。
但有一人,他卻永遠無法忘掉。
那人,名叫文昭,一個曾經攪動天下風雲的人物。
……
十五年前,鄭國再次出了一位叫做文昭的賢才,才使得鄭國再次煥發生機。
文能提筆安邦,武可走馬定國。
也是在這一年,懷才不遇的範絀遇上了文昭,並被其賞識。
範絀大文昭十餘歲,卻老成謀國,也算的才華橫溢。
不過比起文昭的驚世才華,他自己也有所自慚形愧。文昭的才能,僅一人之力就再一次使得鄭國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