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陸景染的聲音太過滲人，一時間沒有人敢說話，就連吃瓜群眾們都有些待不下去，悄悄往後退，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直覺告訴他們，這個男人不好惹。
陸景染見沒有人回答，臉上的寒霜更濃了，他微眯著眼睛，像是隻努力隱忍自己怒氣的獅子。
話是對楊雪說的：“你打的？”
雖然是疑問句，但表述的完全是陳述的意思。
楊雪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她頭埋得低低的，根本沒有膽量去看陸景染的眼睛。
“我，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樣的陸景染是楊雪從來沒有見過的。
雖然她知道陸景染臉色一直都是平平淡淡，不怎麼有表情的人。說得通俗一點就是高冷麵癱的男神。
但她卻從來沒有見過陸景染發怒。因為她姐姐楊沁兒的關係，陸景染對她說話也挺客客氣氣，如此咄咄逼人，第一次。
所以楊雪被嚇住了。
林妍妍被男人抱在懷裏，有種不可名狀的安全感。
她本來都覺得那一巴掌，打了就打了，也沒什麼，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挨巴掌。
可是當陸景染抱著她，女孩便感覺自己的左臉在隱隱約約發燙，心中也莫名覺得很委屈，眼中瞬間就氤氳出了水霧。
林妍妍真的不想哭，可是看著陸景染就是忍不住。
男人都怕女人哭，特別是自己放在心上寵愛的女人。
陸景染看著女孩的眼淚，感覺自己的心都被狠狠地蟄了一下，然後疼痛傳遍所有的神經。
“乖，別哭了，我來了，嗯？”陸景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冰冷，他溫柔又笨拙地擦掉女孩臉上的眼淚，“是我不好。”
林妍妍有些懊惱地搖了搖頭，她現在怎麼就越來越矯情了呢，就知道哭。
“我沒事兒，你結賬好了嗎，我們回去吧。”雖然林妍妍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被陌生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還是覺得不舒服。
陸景染垂下眼簾，有些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擦著女孩還有些紅腫左臉，全身的憤怒就絲毫不加掩飾的傾瀉出來。
他放在手掌心上寵愛的女孩，竟然被別人扇了耳光。
“先等等，我把這件事處理好就走。”陸景染再次將女孩護在懷中，高大的身軀成為女孩最好的避風港。
林妍妍還想說什麼，但見陸景染已經抬頭不再看她，便就安心地被男人抱著，反正那個楊雪莫名其妙地扇了她一巴掌也是事實，要她給自己道歉也是理所應當。
她林妍妍並不是以德報怨的人，甚至可以說，還有點記仇。
從陸景染出現，楊沁兒便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或者說是她還沒能有機會和陸景染搭上話，就看見他熟稔自如地將女孩抱在懷裏，甚至眼中也出現了……那是溫柔？
陸景染眉目淡淡，聲音已經沒有絲毫的起伏，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特殊，但隻有了解陸景染的才知道，越是沉浸的他，越是生氣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