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露微微皺眉，表情還是有些為難：“少夫人……”
“好啦好啦，就這樣決定啦，反正景染和楊沁兒一起還是會吃飯的，我回家也是一個人。”好不容易碰到這位爺爺，林妍妍想多跟他聊聊天。
最後雲露還是妥協了：“好吧，那少夫人吃完飯我們就回去？”
林妍妍非常乖巧的點頭：“好好好，我保證吃了晚飯就回去。”
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剛才答應了雲露逛街後就回去，誰知道遇到了爺爺，她便食言了。
還是上次的那家餐廳，林妍妍將菜單遞給林老：“爺爺，這次換我請客吧，上次就是您請的。”
林老搖頭：“哪有讓小丫頭請客的道理，剛才都已經說了這家商場都是我的，你認為這個餐廳呢？”
對吼……
林妍妍把這茬給忘了，這裏的一切都是這位爺爺的。
“可是我仍舊可以請您吃飯呀，您收我錢不就好了？”要是早知道這次來林老也不讓她給錢，她還是會有些在意。
林老堅決搖頭：“一頓飯而已，丫頭你不要跟我那麼計較。”
……
最後，林妍妍還是沒拗得過他。
在餐上來之前，兩人閑聊起來。
剛才林妍妍讓雲露留下一起吃飯，但雲露婉拒了，作為下屬，自然是不能和老板一起吃飯。
而管家老劉也自然是離開了。
“丫頭啊，上次聽你說你的工作……怎麼樣，如今還順利嗎？”林老的眼中滿是慈愛，如今林妍妍能和他一起吃飯，讓他真的心情很不錯。
林妍妍眉眼彎彎地點了點頭：“嗯！爺爺您還別說，我最近真的挺幸運的，上次跟您說的可能被換角色，結果有個神秘投資者指定要讓我演，我真的很感謝他，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是誰。”
林老睿智的眸光閃了閃，眉毛也微微上揚，隻要這小丫頭高興就好。
哎……林家真的欠她太多了。
林妍妍沒有發現，就這幾秒鍾，老人的思緒已經輾轉千回。
林老看著她，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丫頭啊，你家有哪些人啊？對你好不好啊？”
林妍妍喝水的動作一頓，家？
如今在她的心裏，陸景染重新給了她“家”的溫暖，至於劉家……根本算不上。
林妍妍低笑著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恍惚，說的話卻很是雲淡風輕：“家人？我爸跟我斷絕父女關係，要說家人的話，隻有我爺爺和我先生。”
林老看著她眼底輕淡冷漠的模樣，心被刺痛了一下。
他知道這些年妍妍過得不好，明明就是很難過的事卻能情緒毫無波動地講述出來，無非隻有一種解釋——從遍體鱗傷到心如堅石。
這是一個過程。
“丫頭啊，你受苦了。”林老歎息一聲，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女孩帶回林家，卻還不是時候。
林妍妍渾身一震，明明林老也無非是作為忘年交的朋友來安慰她，可她卻感覺自己從林老的語氣中，讀出了——愧疚？
而林妍妍也對自己的反應奇怪，這七個字，竟然讓她有點想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