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鬧蝗蟲,眾大臣卻說蝗蟲感念官家的仁慈,自殺了。全國陷入了瘋狂製造假祥瑞的熱潮。
這一年,唐受益年僅六歲便被封了壽春郡王,成了明擺著的繼承人。
這一年,官家的身子越發不適,皇後開始正式接觸到朝堂上的政務。
唐元儼在書房想著嵐依說過的話:有能力而不去做,是不是就是浪費生命呢?
他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個答案,但是心中卻是十分在意那個位置。
若是別人可以,為何我不可以呢?
嵐依坐在他對麵看著他發呆:“喂!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唐元儼用毛筆蘸了些墨,繼續在紙上畫了起來。
那張紙上,是嵐依畫得歪歪扭扭的仙鶴。
而唐元儼的任務,則是用自己的線條,修整好整幅畫。
他仔細看了看,在腦海中重新構思了一下畫作的結構,就開始動筆了。
“你剛才那麼出神,是不是又想起你的那個小妾了?”嵐依嘟著嘴問道。
“怎麼會!”唐元儼著急地看著她辯解道,“除了你,我哪裏還會想別人?”
“甭敷衍我了!”嵐依不依不饒道,“你剛才出神得很,哪裏像是想我?再說我就在你麵前坐著,你想什麼想啊!”
“在麵前就不能想了嗎?”唐元儼辯解著,未注意手中毛筆的墨跡已經滴到了畫紙上。
“你看看!你的墨都滴到畫紙上了!”嵐依笑著指著那墨跡道,“還狡辯,你看你緊張的!你要是心裏沒鬼,你緊張什麼呀!”
“我!我是怕你生氣,這也有錯?”唐元儼無奈地放下了筆。
“喲!生氣啦,不耐煩啦?是被人戳到痛處了吧!”嵐依見他放下了畫筆,心中也有些不適。
其實說起來,那些小妾始終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時不時的不小心,就會伸出來刺她一下,刺得她暴跳如雷。
“嵐依,你看我自你上次生氣之後,哪裏再有新納妾?我可是老實得很,你說東我不敢說西!”唐元儼滿麵愁容地哀嚎著。
“那……那你後院那些女人都在。我又不住在王府,我哪裏知道你有沒有偷偷去後院逛一圈啊!”嵐依索性背對著他生氣悶氣來。
唐元儼剛忙湊到跟前,哄道:“她們也就是後花園的幾朵花,放著的擺設。家裏麵花多點好看,沒什麼用處的。”
“哼!你還真不要臉!我也是你這後花園的一朵花,你就不怕花多了,我被其他的花擠著?”嵐依歪著小腦袋問道。
“你當然不是花!”唐元儼握著她的手認真道,“你是我的心上人,是我供起來的小祖宗!”
“貧嘴!”嵐依斥道,麵上卻是笑了,“那你把餘下的畫趕緊畫完了!”
“是是是!”唐元儼小布顛到桌麵,又提筆描畫了起來。
嵐依搬了把椅子,趴在旁邊看他作畫。
不一會兒,一副生動的仙鶴圖便完成了。
唐元儼拿起自己印章蘸樂蘸朱砂,小心地蓋在畫紙上。
嵐依見狀,也取出了自己印章,在朱砂上沾了沾,狠狠地拍在了畫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