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旌勾了勾唇,道:“這件事我下午就知道了,賽車場上的監控我也看了一遍。”
他說到這的時候,躲在餘海英懷裏的韓鸚登時打了個寒顫。
餘海英和韓隨宇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韓旌,你的意思是,你身邊那個丫頭沒有傷害鸚鸚?”
“這話您該問她。”他目光瞥向韓鸚。
韓隨宇和餘海英當即都看向了韓鸚。
韓鸚低著頭,紅著眼睛不吭聲。
兩個人都察覺到了不對。
如果真像她之前說的那樣,是傅櫻主動挑釁她撞她還打傷她的話,韓旌在為傅櫻解釋的時候,她肯定就該為自己解釋了,這會兒居然一聲不吭的?
韓隨宇的臉色又嚴肅起來,衝著韓鸚問:“到底怎麼回事?”
韓鸚紅著眼睛,“真的是她先挑釁我的,她故意開著六哥送她的跑車來跟我炫耀,我不高興,就答應了和她賽車,結果她居然……”
“居然什麼?”餘海英著急地問。
“居然比你車技還好,這讓一直在賽車比賽中都拿第一的你很生氣。”韓旌勾了勾唇,“你氣不過,就開車去撞她,非但沒撞到她,還撞到了自己。”
“不是的!”韓鸚哭著叫道:“是她故意把我往那個地方引的,我才撞到自己的!她差點害我撞死了自己嗚嗚嗚……”
一個病房,霎時間都是她的哭聲。
韓隨宇和餘海英都皺著眉頭沉默了。
韓旌站在原地,眼角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見。
他冷睨向韓鸚,“車子是她跟我借的,現在已經還給我了。至於她為什麼去找你賽車,你應該很清楚。”
韓鸚攥緊了雙手,心髒也不安地跳動起來。
她想要阻止他讓他不要說,可是她不敢。
韓隨宇和餘海英這會兒也都認真地在聽他說。
甚至,餘海英都不抱她了。
“你們學校迎新晚會結束那晚,她和她舍友在回宿舍的路上,差點被你開車撞到。”韓旌低哼了聲,聲色冷厲,“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那件事。”
韓鸚顫聲地說道:“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在校園內開跑車,速度開到一百二,直接往宿舍大門口撞,這不是故意,那叫什麼?”他聲色更冷。
“嗚嗚嗚……”韓鸚顫聲地哭了起來。
韓隨宇和餘海英也都聽明白了。
他們知道那晚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不是韓鸚那晚哭著回家找他們所說的那樣。
分明是她主動上門找事,差點把人給撞到,結果非但沒撞到人,還把自己給撞柱子上了,這才氣急敗壞地回去找他們告狀。
韓隨宇和餘海英的臉色漸漸發冷。
病房內變得寂靜起來。
寂靜得隻有韓鸚越來越慌亂不安的抽泣聲。
門梁下,男人挺直了腰背站立,他看了眼韓隨宇和餘海英,丟下一聲:“還有事,先走了。”
他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他一走,韓鸚的哭聲就瞬間加大。
“媽媽,不是這樣的,六哥就是為了護那個女人!”韓鸚伸出胳膊抱住了餘海英。
餘海英緊皺著眉頭,到底沒把她鬆開,但臉色也很嚴肅。
韓隨宇站在原處,目光嚴厲地看著她問:“既然你六哥說的不是真的,剛剛他在說的時候你怎麼一句話也不反駁?”
“我…我怕他,我怕六哥會教訓我。”韓鸚還在哭,哭得梨花帶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