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茶神色冷了起來,“所以,花花的父親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建築工地上被偷工減料的事情。”
傅櫻皺眉,回他:“是的。”
啪!
一道摔響聲忽然響起。
傅茶和傅櫻同時看向了客廳門口。
沐槿手中的茶壺和茶杯都摔在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正在她腳邊滾動著。
她小臉煞白。
傅茶瞬間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把她抱到懷裏,抱進了客廳。
她穿的是一雙拖鞋,鞋麵被開水濺濕了。
傅茶把她放到沙發上,立刻將她腳上的拖鞋脫下。
好在腳麵隻是被水弄濕了,沒有被燙傷。
傅茶鬆了口氣。
沐槿正看向傅櫻。
傅櫻目光變了變,柔和地看著她說:“花花,你放心,我已經把這案子提上去了,禾城那邊的警察正準備幫你的父親翻案。”
沐槿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她喃喃地問:“為什麼…為什麼爸爸當時什麼都不解釋……”就那麼被警察帶走了?
傅櫻沉默了會兒,“也許出了那麼多條人命,你的父親很內疚,或許他還想保住你大伯。”
畢竟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就算他的父親不知情,他的父親也是要進去蹲不少年的,而沐槿的大伯必定要被判處死刑。
到時候就不是沐槿一家沒了,沐健業一家也要散。
傅櫻又說:“我查過禾城監獄的探視記錄,你父親在被判決之前,見過沐健業一麵。他應該在那個時候把你和你的母親托付給了他。”
也很明顯,沐槿的父親認錯了人。
在她父親被判決後,沐健業怕受牽連,被那些死者的家屬報複,帶著馬秀穎和沐星雅搬了家。
沐槿和她母親到哪兒都受到排擠,甚至她的母親連一份體麵的工作都找不到。
而沐槿在原本的學校也待不下去了,母親帶她轉學,輾轉到了禾城的一個城郊。
為了給沐槿一個穩定的住所,她的母親又嫁給了一個男人。
婚後沒兩個月那個男人就現原形了,看到沐槿的母親跟別的男人說話也打她,看到沐槿的母親花錢也打她。
哪怕沐槿的母親花的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那個男人也要把她打得頭破血流。
而真正讓沐槿的母親起了殺心的原因是那個男人盯上了沐槿。
沐槿從小長得就出色,在禾城城郊那片地方更是難得一見。
沐槿的繼父在一個晚上偷溜進沐槿的房間的時候被沐槿的母親發現了,沐槿的母親把他哄回去的當晚就想盡辦法聯係上了可以幫她殺人的黑幫。
而她母親沒有足夠的錢可以雇傭,就和黑幫做了交易。她幫助他們運送儲藏毒品,他們幫她殺了那個男人。
當年傅櫻也正是因為要調查那個黑幫才到禾城。
找到沐槿母親的時候,沐槿正蹲在她母親的屍體旁邊哭。
因為不想讓沐槿從此以後活在她做過的那些事情的陰影中,她選擇了自殺。
傅櫻也是從和她母親做交易的黑幫那裏才知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其中還牽扯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陰暗,是沐槿都不知道的。
這時,沐槿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了。
傅茶把她抱到懷裏,目光看向傅櫻說:“花花交給我,你先去看看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